詞五首教學設計

課文《詞五首》出自九年級上冊語文作業本練習冊答案,其原文如下: 
望江南·梳洗罷》作者為唐朝文學家溫庭筠。其古詩全文如下: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苹洲。
【前言】
《望江南·梳洗罷》是唐代文學家溫庭筠的詞作。這是一首寫閨怨的小令。此詞以江水、遠帆、斜陽為背景,截取倚樓顒望這一場景,以空靈疏盪之筆塑造了一個望夫盼歸、凝愁含恨的思婦形象。全詞表現了女主人公從希望到失望以致最後的“腸斷”的感情,情真意切,語言精練含蓄而余意不盡,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風格清麗自然,是溫詞中別具一格的精品。
【注釋】
⑴望江南:又名“夢江南”“憶江南”,原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段安節《樂府雜錄》:“《望江南》始自朱崖李太尉(德裕)鎮浙日,為亡妓謝秋娘所撰,本名“謝秋娘”,後改此名。”《金奩集》入“南呂宮”。小令,單調二十七字,三平韻。
⑵梳洗:梳頭、洗臉、化妝等婦女的生活內容。
⑶獨:獨自,單一。望江樓:樓名,因臨江而得名。
⑷千帆:上千隻帆船。帆:船上使用風力的布蓬,又作船的代名詞。皆:副詞,都。
⑸斜暉:日落前的日光。暉:陽光。脈脈:本作“眽眽”,凝視貌。《古詩十九首>古詩十九首》有“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後多用以示含qing6*欲吐之意。
⑹腸斷:形容極度悲傷愁苦。白苹(pín):水中浮草,色白。古時男女常采苹花贈別。洲:水邊陸地。
【翻譯】
梳洗完畢,獨自一人登上望江樓,倚靠著樓柱凝望著滔滔江面。上千艘船過去了,所盼望的人都沒有出現。太陽的餘暉脈脈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著,思念的柔腸縈繞在那片白苹洲上。
【賞析】
《望江南·梳洗罷》是一首閨怨詞,寫的是思婦樓頭,望人不歸。只有二十七個字,為詞中的小令。“詞之難於令曲,如詩之難於絕句”,“一句一字閒不得”(《白香詞譜箋》)。起句“梳洗罷”,看似平平,“語不驚人”。但這三個字內容豐富,給讀者留了許多想像的餘地。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來的洗臉梳頭,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婦),在特定條件(準備迎接久別的愛人歸來)下,一種特定情緒(喜悅和激動)的反映。
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常以“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之類的描寫來表現思婦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此篇用法有所不同,離別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獨的日子似乎就要過去,或者說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來到,於是,臨鏡梳妝,顧影自憐,著意修飾一番。結果是熱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現實,帶來了深一層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鏡不治”“首如飛蓬”的苦境中去。這三個字,把這個女子獨居的環境,深藏內心的感情變化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生動地表現出來。
接著,出現了一幅廣闊、多彩的藝術畫面:“獨倚望江樓。”江為背景,樓為主體,焦點是獨倚的人。這時的女子,感情是複雜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情緒是變化的。初登樓時的興奮喜悅,久等不至的焦急,還有對往日的深沉追懷……這裡,一個“獨”字用得很傳神。“獨”字,既無色澤,又無音響,卻意味深長。這不是戀人昵昵情語的“互倚”,也不是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共倚”,透過這無語獨倚的畫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憑欄遠眺圖,卻是“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離情正苦”。把人、景、情聯繫起來,畫面上就有了盛妝女子和美麗江景調和在一起的斑斕色彩,有了人物感情變化和江水流動的交融。
“過盡千帆皆不是”,是全詞感情上的大轉折。這句和起句的歡快情緒形成對照,鮮明而強烈;又和“獨倚望江樓”的空寂焦急相連結,承上而啟下。船盡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滅,這時映入她眼帘的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沒有生命的無情物,但在此時此地的思婦眼裡,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於自然物而產生的一種聯想類比。斜陽欲落未落,對失望女子含情脈脈,不忍離去,悄悄收著餘暉;不盡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無語流去。它像一組電影鏡頭:一位著意修飾的女子,倚樓凝眸煙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別不歸的愛人,從日出到日落,由希望變失望,把這個女子的不幸,表現得多么動人
至此,景物的描繪,感情的抒發,氣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後彈出了全曲的最強音:“腸斷白苹洲。”“末句最當留意,有餘不盡之意始佳。”和全詞“不露痕跡”相較,末句點出主題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結句,仍有“有餘不盡之意”。白苹洲在何處?俞平伯先生說,不要“過於落實,似泛說較好”(《唐宋詞選釋》),這是極為深刻的見解。但在此詞的藝術描寫中,應該是江中確有白苹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實寫。獨倚望江樓,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時盼人心切,只顧看船而不見有洲了。千帆過盡,斜暉脈脈,江洲依舊,不見所思,能不腸斷!
詞是注重作家主觀抒情的藝術形式。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動自然,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詞中出現的樓頭、船帆、斜暉、江水、小洲,這些互不相干的客觀存在物,思婦的由盼郎歸來的喜悅到“腸斷白苹洲”的痛苦失望,這些人物感情神態的複雜變化,作家經過精巧的藝術構思,使之成為渾然一體的藝術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橋樑,把這些景物、人物聯繫了起來,而且滲透到了景物描繪和人物活動之中,成了有機的藝術整體,使冰冷的樓、帆、水、洲好像有了溫度,有了血肉生命,變得含情脈脈;使分散孤立的風景點,融合成了具有內在邏輯聯繫的藝術畫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現和內在的心理活動完美統一地顯示出來。這正是現實生活中的思婦的怨和恨,血和淚,深深地感動了作家;在這些似乎平靜的字句中,跳動著作家真摯熱烈的心。
這首小令,像一幅清麗的山水小軸,畫面上的江水沒有奔騰不息的波濤,發出的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息,連落日的餘暉,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盤旋著一股無名的愁悶和難以排遣的怨恨。還有那臨江的樓頭,點點的船帆,悠悠的流水,遠遠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尋味,有著一種美的情趣,一種情景交融的意境。這首小令,看似不動聲色,輕描淡寫中醞釀著熾熱的感情,而且宛轉起伏,頓挫有致,於不用力處看出“重筆”。
思婦題材寫的人很多,可說是個“熱門題材”,但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這也是個軟題材,但這首小令不是軟綿綿的,情調積極、健康、樸素。在有著綺靡側艷“花間”氣的溫詞中,這首小令可說是情真意切,清麗自然,別具一格的精品。
《漁家傲·秋思》作者是宋朝文學家范仲淹。其古詩全文如下: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前言】
《漁家傲·秋思》是由范仲淹創作,是范仲淹任陝西經略副使兼知延州(今陝西延安市)時寫的一首抒懷詞。上片描繪邊地的荒涼景象,下片寫戍邊戰士厭戰思歸的心情。范仲淹的《漁家傲》變低沉婉轉之調而為慷慨雄放之聲,把有關國家、社會的重大問題反映到詞里,可謂大手筆。從詞史上說,此詞沉雄開闊的意境和蒼涼悲壯的氣概,對蘇軾、辛棄疾等也有影響。
【翻譯】
邊境上秋天一來風景全異,向衡陽飛去的雁群毫無留戀的情意。從四面八方傳來邊地特有的聲音隨著號角響起。重重疊疊的山峰里,長煙直上落日斜照孤城緊閉。
喝一杯陳酒懷念遠隔萬里的家鄉,可是燕然還未刻上平胡的功績,無法預計回歸的時間。羌人的笛聲悠揚,寒霜灑滿大地。征人不能入寐,將軍和戰士們愁白了頭髮,流下了眼淚。
鑑賞
從詞史上說,此詞沉雄開闊的意境和蒼涼悲壯的氣概,對蘇軾、辛棄疾等也有影響。
任何一首古詩的審美價值,是由多種藝術功能構成的。這首《漁家傲》並非以軍事征戰為題材,而是寫邊塞將士對家鄉的懷念,因之不能生硬地用政治的尺度來衡量,而應該用藝術的尺度來衡量。它的藝術功能、藝術力量,在於抒情寫景,但即使從政治上要求,此詞的意義也並不消極。“燕然未勒歸無計”一句,正是這首詞最本質的思想亮點。燕然山,即今之杭愛山。後漢時,將軍竇憲追擊匈奴,曾登上燕然山刻碑(勒石)紀功。詞中霜雪滿頭的老將軍,已擦乾思鄉之淚,在戀家與報國的矛盾中,他是以戍邊軍務為重。他盡忠職守,不建功勳於邊陲,雖有時思鄉心切,也是不打算歸去的。
詞的上闋側重寫景。秋來風景異,雁去無留意,是借雁去衡陽回雁峰的典故,來反映人在塞外的思歸之情。思歸不是因為厭棄邊塞生活,不顧國家安危。而是邊防悽厲的號角聲以及周遭的狼嗥風嘯聲,令人心寒。更奈何日落千嶂,長煙鎖山,孤城緊閉,此情此景甚是令人懷念故鄉的溫馨。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個長期戍邊的老將,惦念親人和家鄉也是很自然的。“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此句寫得最成功,僅10個字便勾勒出一派壯闊蒼茫的邊塞黃昏景致。
寫景是為了抒情。因此下閡一開頭就是“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濁酒,本是乳白色的米酒,這裡也暗喻心情重濁。因為思歸又不能歸以致心情重濁。“歸無計”,是說沒有兩全其美的可能性。正在這矛盾的心緒下,遠方羌笛悠悠,攪得征夫們難以入夢,不能不苦思著萬里之遙的家鄉,而家鄉的親人可能也在盼望白髮人。“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這10個字扣人心弦,寫出了深沉憂國愛國的複雜感情。
這首《漁家傲》不是令人消沉鬥志之詞,它真實地表現了戍邊將士思念故鄉,而更熱愛祖國,矢志保衛祖國的真情。范仲淹年輕時曾在《岳陽樓記》一文中,倡導“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崇高精神。詞中的白髮老將軍,正是這種祟高精神的生動寫照。黃蓼園說它“讀之凜凜有生氣”,倒是深得其旨趣。
“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只此兩句便抵得上那首有名的《敕勒歌》,雖然彼此取材不同。偉大的詩人杜甫曾寫過“孤城早閉門”的佳句,但氣勢的雄渾似不及范詞。那是人煙稀少的邊塞,光禿的山峰重重疊疊,上空飄浮著一縷縷的青煙,悲壯的號角和著雜亂的邊聲在四野迴蕩。太陽還沒有收起它金色的餘暉,遠遠望去,山腰裡一座孤零零的城池早已把城門關閉。這就像一幅中世紀邊塞景象的藝術攝影。
一幅野性十足的邊塞圖畫。“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這樣的“邊塞情緒”,往往當人物置身特定場景之後,自然流露出來;此時才明白,長煙落日的邊塞,對於生命個體而言,並不僅僅是“戍邊苦”,還會產生極大的心理滿足。
詞是范仲淹守邊願望和複雜心態的真實袒露。詞中反映了邊塞生活的艱苦和詞人鞏固邊防的決心和意願,同時還表現出外患未除、功業未建、久戍邊地、士兵思鄉等複雜矛盾的心情。在有著濃郁思鄉情緒的將士們的眼中,塞外之景色失去了寬廣的氣魄、歡愉的氣氛,畫面上籠罩著一種曠遠雄渾、蒼涼悲壯的氣氛。在邊塞熬白黑髮,滴盡思鄉淚,卻又不能拋開國事不顧,將士們的心理是矛盾複雜的。范仲淹雖然守邊頗見成效,然而,當時在北宋與西夏的軍事力量對比上,北宋處於下風,只能保持守勢。范仲淹守邊的全部功績都體現在“能夠維持住守勢”這樣一個局面上,時而還有疲於奔命之感。這對有遠大政治志向的范仲淹來說肯定是不能滿足的,但又是十分無奈的。所以,體現在詞中的格調就不會是昂揚慷慨的。
《江城子·密州出獵》作者是宋朝文學家蘇軾。其古詩詞全文如下: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前言】
《江城子·密州出獵》是宋代文學家蘇軾於密州知州任上所作的一首詞。此詞表達了強國抗敵的政治主張,抒寫了渴望報效朝廷的壯志豪情。首三句直出會獵題意,次寫圍獵時的裝束和盛況,然後轉寫自己的感想:決心親自射殺猛虎,答謝全城軍民的深情厚意。下片敘述獵後的開懷暢飲,並以魏尚自比,希望能夠承擔衛國守邊的重任。結尾直抒胸臆,抒發殺敵報國的豪情。全詞“狂”態畢露,雖不乏慷慨激憤之情,但氣象恢弘,一反詞作柔弱的格調,充滿陽剛之美。
【注釋】
⑴江城子:詞牌名。
⑵密州:在今山東省諸城市。
⑶老夫:作者自稱,時年四十。聊:姑且,暫且。狂:狂妄。
⑷左牽黃,右擎蒼:左手牽著黃狗,右臂托起蒼鷹,形容圍獵時用以追捕獵物的架勢。
⑸錦帽貂裘:名詞作動詞,頭戴著華美鮮艷的帽子。貂裘,身穿貂鼠皮衣。這是漢羽林軍穿的服裝。
⑹千騎卷平岡:形容馬多塵土飛揚,把山崗像卷蓆子一般掠過。千騎(jì):形容從騎之多。平岡:指山脊平坦處。
⑺為報:為了報答。太守:古代州府的行政長官。
⑻孫郎:三國時期東吳的孫權,這裡作者自喻。《三國志·吳志·孫權傳》載:“二十三年十月,權將如吳,親乘馬射虎於凌亭,馬為虎傷。權投以雙戟,虎卻廢。常從張世,擊以戈、獲之。”
⑼酒酣胸膽尚開張:盡情暢飲,胸懷開闊,膽氣豪壯。尚:更。
⑽鬢:額角邊的頭髮。霜:白。
【翻譯】
我姑且抒發一下少年人的狂傲之氣,左手牽著黃狗,右手托著蒼鷹。隨從的將士們頭戴華美艷麗的帽子,身穿貂皮做的衣服,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像疾風一樣,席捲平坦的山岡。為報答全城的百姓都來追隨我,我一定要像孫權一樣射殺一頭老虎給大家看看。
喝酒喝到正高興時,我的胸懷更加開闊,我的膽氣更加張揚。即使頭髮微白,又有什麼關係呢?朝廷什麼時候才能派人拿著符節來密州赦免我的罪呢?那時我定當拉開弓箭,使之呈現滿月的形狀,瞄準西北,把代表西夏的天狼星射下來。
【賞析】
蘇軾因此詞有別於“柳七郎(柳永)風味”而頗為得意。他曾致書鮮于子駿表達這種自喜:“近卻頗作小詞,雖無柳七郎風味,亦自是一家,數日前獵於郊外,所獲頗多。作得一闋,令東州壯士抵掌頓足而歌之,吹笛擊鼓以為節,頗壯觀也。”蘇軾此詞一反“詩莊詞媚”的傳統觀念,“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拓寬了詞的境界,樹起了詞風詞格的別一旗幟。
此詞開篇“老夫聊發少年狂”,出手不凡。這首詞通篇縱情放筆,氣概豪邁,一個“狂”字貫穿全篇。接下去的四句寫出獵的雄壯場面,表現了獵者威武豪邁的氣概:詞人左手牽黃犬,右臂駕蒼鷹,好一副出獵的雄姿!隨從武士個個也是“錦帽貂裘”,打獵裝束。千騎賓士,騰空越野,好一幅壯觀的出獵場面!為報全城士民盛意,詞人也要像當年孫權射虎一樣,一顯身手。作者以少年英主孫權自比,更是顯出東坡“狂”勁和豪興來。
以上主要寫“出獵”這一特殊場合下表現出來的詞人舉止神態之“狂”,下片更由實而虛,進一步寫詞人“少年狂”的胸懷,抒發由打獵激發起來的壯志豪情。“酒酣胸膽尚開張”,東坡為人本來就豪放不羈,再加上“酒酣”,就更加豪情洋溢了。
過片一句,言詞人酒酣之後,胸膽更豪,興致益濃。此句以對內心世界的直抒,總結了上片對外觀景象的描述。接下來,作者傾訴了自己的雄心壯志:年事雖高,鬢髮雖白,卻仍希望朝廷能像漢文帝派馮唐持節赫免魏尚一樣,對自己委以重任,赴邊疆抗敵。那時,他將挽弓如滿月,狠狠抗擊西夏和遼的侵擾。
此作是千古傳誦的東坡豪放詞代表作之一。詞中寫出獵之行,抒興國安邦之志,拓展了詞境,提高了詞品,擴大了詞的題材範圍,為詞的創作開創了嶄新的道路。作品融敘事、言志、用典為一體,調動各種藝術手段形成豪放風格,多角度、多層次地從行動和心理上表現了作者寶刀未老、志在千里的英風與豪氣。
《武陵春·風住塵香花已盡》作者是宋朝文學家李清照。其古詩全文如下: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翻譯】
春風停息,百花落盡,花朵化作了香塵,天色已晚還懶於梳頭。風物依舊是原樣,但人已經不同,一切事情都完了,想要訴說苦衷,眼淚早已先落下。聽說雙溪春光還好,也打算坐只輕舟去觀賞。只是恐怕漂浮在雙溪上的小船,載不動許多憂愁。
【鑑賞】
首句寫當前所見,本是風狂花盡,一片淒清,但卻避免了從正面描寫風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風住塵香”四字來表明這一場小小災難的後果,則狂風摧花,落紅滿地,均在其中,出筆極為蘊藉。而且在風沒有停息之時,花片紛飛,落紅如雨,雖極不堪,尚有殘花可見;風住之後,花已沾泥,人踐馬踏,化為塵土,所余痕跡,但有塵香,則春光竟一掃而空,更無所有,就更為不堪了。所以,“風住塵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於含蓄,反而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到更為豐富的感情。次句寫由於所見如彼,故所為如此。日色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台上憶****》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深淺自別。
三、四兩句,由含蓄而轉為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都是“物是人非”。而這種“物是人非”,又決不是偶然的、個別的、輕微的變化,而是一種極為廣泛的、劇烈的、帶有根本性的、重大的變化,無窮的事情、無盡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這,真是“一部十七史,從何說起”?所以正要想說,眼淚已經直流了。
前兩句,含蓄;後兩句,真率。含蓄,是由於此情無處可訴;真率,則由於雖明知無處可訴,而仍然不得不訴。故似若相反,而實則相成。全詞充滿“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現了她的故國之思。構思新穎,想像豐富。通過暮春景物勾出內心活動,以舴艋舟載不動愁的藝術形象來表達悲愁之多。寫得新穎奇巧,深沉哀婉,遂為絕唱。
“愁”本無形,難以觸摸,而今船載不動,則其重可知、其形可想。這是其構思新穎處。此外,下片中“聞說”、“也擬”、“只恐”六字前後勾連,也是揭示作者內心活動的傳神筆墨。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作者是宋朝文學家辛棄疾。其古詩全文如下: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前言】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是宋代詞人辛棄疾的作品。此詞通過對作者早年抗金部隊豪壯的陣容和氣概以及自己沙場生涯的追憶,表達了作者殺敵報國、收復失地的理想,抒發了壯志難酬、英雄遲暮的悲憤心情;通過創造雄奇的意境,生動地描繪出一位披肝瀝膽、忠一不二、勇往直前的將軍形象。全詞在結構上打破成規,前九句為一意,末一句另為一意,以末一句否定前九句,前九句寫得酣恣淋漓,正為加重末五字失望之情,這種藝術手法體現了辛詞的豪放風格和獨創精神。
【注釋】
⑴破陣子:唐玄宗時教坊曲名,出自《破陣樂》,後用為詞牌。
⑵陳同甫:陳亮(1143—1194),字同甫,南宋婺州永康(今浙江永康縣)人。與辛棄疾志同道合,結為摯友。其詞風格與辛詞相似。
⑶挑燈:把燈芯挑亮。看劍:抽出寶劍來細看。
⑷夢回:夢裡遇見,說明下面描寫的戰場場景,不過是作者舊夢重溫。吹角連營:各個軍營里接連不斷地響起號角聲。角:軍中樂器,長五尺,形如竹筒,用竹、木、皮、銅製成,外加彩繪.名目畫角。始僅直吹,後用以橫吹。其聲哀厲高亢,聞之使人振奮。
⑸八百里:牛名。《世說新語·汰侈》載,晉代王愷有一頭珍貴的牛,叫八百里駁。分麾(huī)下炙(zhì):把烤牛肉分賞給部下。麾下:部下。麾:軍中大旗。炙:切碎的熟肉⑹五十弦:原指瑟,此處泛指各種樂器。翻:演奏。塞外聲:指悲壯粗獷的戰歌
⑺沙場:戰場。秋:古代點兵用武,多在秋天。點兵:檢閱軍隊。
⑻馬作的盧飛快:戰馬像的盧馬那樣跑得飛快。作:像……一樣。的盧:良馬名,一種烈性快馬。相傳劉備在荊州遇險,前臨檀溪,後有追兵,幸虧騎的盧馬,一躍三丈,而脫離險境。見《三國志·蜀志·先主傳》。
⑼霹靂:本是疾雷聲,此處比喻弓弦響聲之大。
⑽了卻:了結,把事情做完。君王天下事:統一國家的大業,此特指恢復中原事。
⑾贏得:博得。身後:死後。
⑿可憐:可惜。
【翻譯】
醉里挑亮油燈觀看寶劍,夢中聽到軍營的號角聲響成一片。把牛肉分給部下享用,讓樂器奏起雄壯的軍樂鼓舞士氣。這是秋天在戰場上閱兵。
戰馬像盧馬那樣跑得飛快,弓箭像驚雷一樣震耳離弦。一心想完成替君收復國家失地的大業,取得世代相傳的美名。可惜壯志難酬,白髮已生。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失意閒居信州(今江西上饒)時所作。辛棄疾21歲時,就在家鄉歷城(今山東濟南)參加了抗金起義。起義失敗後,他回到南宋,當過許多地方的長官。他安定民生,訓練軍隊,極力主張收復中原,卻遭到排斥打擊。後來,他長期不得任用,閒居近二十年。公元1188年,辛棄疾與陳亮在鉛山瓢泉會見,即第二次“鵝湖之會”。此詞當作於這次會見又分別之後。
此詞以兩個二、二、二的對句開頭,通過具體、生動的描述,表現了多層情意。第一句,只六個字,卻用三個連續的、富有特徵性的動作,塑造了一個壯士的形象,讓讀者從那些動作中去體會人物的內心活動,去想像人物所處的環境,意味無窮。為什麼要吃酒,而且吃“醉”?既“醉”之後,為什麼不去睡覺,而要“挑燈”?“挑”亮了“燈”,為什麼不乾別的,偏偏抽出寶劍,映著燈光看了又看?……這一連串問題,只要細讀全詞,就可能作出應有的回答,因而不必說明。“此時無聲勝有聲”。用什麼樣的“說明”也難以比這無言的動作更有力地展現人物的內心世界。
“挑燈”的動作又點出了夜景。那位壯士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思潮洶湧,無法入睡,只好獨自吃酒。吃“醉”之後,仍然不能平靜,便繼之以“挑燈”,又繼之以“看劍”。翻來覆去,總算睡著了。而剛一入睡,方才所想的一切,又幻為夢境。“夢”了些什麼,也沒有明說,卻迅速地換上新的鏡頭:“夢回吹角連營。”壯士好夢初醒,天已破曉,一個軍營連著一個軍營,響起一片號角聲。這號角聲,富有催人勇往無前的力量。而那位壯士,也正好是統領這些軍營的將軍。於是,他一躍而起,全副披掛,要把他“醉里”、“夢裡”所想的一切統統變為現實。
三、四兩句,可以不講對仗,詞人也用了偶句。偶句太多,容易顯得呆板;可是在這裡恰恰相反。兩個對仗極工、而又極其雄健的句子,突出地表現了雄壯的軍容,表現了將軍及士兵們高昂的戰鬥情緒。“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兵士們歡欣鼓舞,飽餐將軍分給的烤牛肉;軍中奏起振奮人心的戰鬥樂曲。牛肉一吃完,就排成整齊的隊伍。將軍神采奕奕,意氣昂揚,“沙場秋點兵”。這個“秋”字下得好。正當“秋高馬壯”的時候,“點兵”出征,預示了戰無不勝的前景。
按譜式,《破陣子》是由句法、平仄、韻腳完全相同的兩“片”構成的。後片的起頭,叫做“過片”,一般的寫法是:既要和前片有聯繫,又要“換意”,從而顯示出這是另一段落,形成“嶺斷雲連”的境界。辛棄疾卻往往突破這種限制,《賀新郎·別茂嘉十二弟》如此,這首《破陣子》也是如此。“沙場秋點兵”之後,大氣磅礴,直貫後片“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將軍率領鐵騎,快馬加鞭,神速奔赴前線,弓弦雷鳴,萬箭齊發。雖沒作更多的描寫,但從“的盧馬”的飛馳和“霹靂弦”的巨響中,仿佛看到若干連續出現的畫面:敵人紛紛落馬;殘兵敗將,狼狽潰退;將軍身先士卒,乘勝追殺,一霎時結束了戰鬥;凱歌交奏,歡天喜地,旌旗招展。
這是一場反擊戰。那將軍是愛國的,但也是追求功名的。一戰獲勝,功成名就,既“了卻君王天下事”,又“贏得生前身後名”,當為“壯”也。
如果到此為止,那真夠得上“壯詞”。然而在那個被投降派把持朝政的時代,並沒有產生真正“壯詞”的條件,以上所寫,不過是詞人孜孜以求的理想而已。詞人展開豐富的想像,化身為詞里的將軍,剛攀上理想的高峰,忽然一落千丈,跌回冷酷的現實,沉痛地慨嘆道:“可憐白髮生!”白髮已生,而收復失地的理想成為泡影。想到自己徒有凌雲壯志,而“報國欲死無戰場”(借用陸游《隴頭水》詩句),便只能在不眠之夜吃酒,只能在“醉里挑燈看劍”,只能在“夢”中馳逐沙場,快意一時。……這處境,的確是“悲哀”的。然而沒有誰“可憐”他。於是,他寫了這首“壯詞”,寄給處境同樣“可憐”的陳同甫。
同甫是陳亮的字。學者稱為龍川先生。為人才氣豪邁,議論縱橫。自稱能夠“推倒一世之智勇,開拓萬古之心胸”。他先後寫了《中興五論》和《上孝宗皇帝書》,積極主張抗戰,因而遭到投降派的打擊。宋孝宗淳熙十五年冬天,他到上饒訪辛棄疾,留十日。別後辛棄疾寫《賀新郎》詞寄他,他和了一首;以後又用同一詞牌反覆唱和。這首《破陣子》大約也是這一時期寫的。
全詞從意義上看,前九句是一段,十分生動地描繪出一位披肝瀝膽,忠一不二,勇往直前的將軍的形象,從而表現了詞人的遠大抱負。末一句是一段,以沉痛的慨嘆,抒發了“壯志難酬”的悲憤。壯和悲,理想和現實,形成強烈的反差。從這反差中,可以想到當時南宋朝廷的腐敗無能,想到人民的水深火熱,想到所有愛國志士報國無門的苦悶。由此可見,極其豪放的詞,同時也可以寫得極其含蓄,只不過和婉約派的含蓄不同罷了。
這首詞在聲調方面有一點值得注意。《破陣子》上下兩片各有兩個六字句,都是平仄互對的,即上句為“仄仄平平仄仄”,下句為“平平仄仄平平”,這就構成了和諧的、舒緩的音節。上下片各有兩個七字句,卻不是平仄互對,而是仄仄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這就構成了拗怒的、激越的音節。和諧與拗怒,舒緩與激越,形成了矛盾統一。作者很好地運用了這種矛盾統一的聲調,恰當地表現了抒情主人公複雜的心理變化和夢想中的戰鬥準備、戰鬥進行、戰鬥勝利等許多場面的轉換,收到了繪聲繪色、聲情並茂的藝術效果。
這首詞在布局方面也有一點值得注意。“醉里挑燈看劍”一句,突然發端,接踵而來的是聞角夢回、連營分炙、沙場點兵、克敵制勝,有如鷹隼突起,凌空直上。而當翱翔天際之時,陡然下跌,發出了“可憐白髮生”的感嘆,使讀者不能不為作者的壯志難酬灑下惋惜憐憫之淚。這種陡然下落,同時也嘎然而止的寫法,如果運用得好,往往因其出人意外而扣人心弦,產生強烈的藝術效果。這樣的結構不但宋詞中少有,在古代詩文中也很少見。這種藝術手法也正表現了辛詞的豪放風格和他的獨創精神。但是辛棄疾運用這樣的藝術手法,不是故意賣弄技巧、追求新奇,這種表達手法正密切結合他的生活感情、政治遭遇。由於他的恢復大志難以實現,心頭百感噴薄而出,便自然打破了形式上的常規,這絕不是一般只講究文學形式的作家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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