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上)-第六章(17)


那我們明天就能看見它了.少校回答.
奧斯丁朝估計的方向呼喊著鄧肯號,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音.這時風很大,浪也很高.雲片從西邊飛來.浪頭的泡沫象灰塵一樣,直飛濺到沙丘的頂上.因此,即使鄧肯號是在約定的地方,瞭望的水手聽不到岸上的呼聲,岸上也聽不到他們的回答.這帶海岸沒有任何可停泊的地方.既無灣,又無浦,更無港,就連小支流也沒有.沿岸儘是一條一條的長沙灘,直伸進海里,觸到了這些沙灘,比觸到和水面相平的礁石還要危險得多.這些沙灘激著浪頭,所以這一帶的海濤都特別洶湧,如果船被風打到這些氈毯一般的沙灘上來,那就絕對沒有獲救的希望了.
鄧肯號看到這一帶海岸險惡.而且又毫無躲避風浪的地方,便開得離岸特別遠,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門格爾船長一生謹慎,到這裡必定是更加倍小心.奧斯丁這樣估計著,而且他肯定那隻鄧肯號離岸決不能少於8公里.
因此,少校請爵士只好暫時忍耐下去.向著那一帶黑暗的天邊,望來望去,白費眼力,有什麼好處呢?
少校說了這番話以後,就以沙丘為掩蔽,建成一個野營.最後的一點乾糧大家拿來做了旅途最後的一頓晚飯.然後,每人都學著少校,挖了一個相當舒適的洞當作臥鋪,把那片一望無際的細沙當作被褥,直蓋到下巴,倒下去就沉沉地入睡了.只有爵士還沒有睡,在守著.風依然又大又烈,波濤老是洶湧著,打在沙灘上,轟雷似地響.哥利納帆總是不敢相信鄧肯號就近在眼前.但是假定它沒有到達約定的地點呢,於理又不可能.哥利納帆於10月14日就離開了塔爾卡瓦諾灣,11月12日到達大西洋岸.就在他穿過智利.高低岩兒.判帕區和阿根廷平原的三十天當中,鄧肯號肯定有足夠的時間繞過合恩角,到達和塔爾卡瓦諾灣相對的東海岸了.象它那樣一艘快船,是不可能誤期的.過去的這場風暴雖然猛烈,在大西洋的那片海洋上縱然奔騰得厲害,但是,那隻遊船是好船,船長又是個好海員呀.因此,它應該是到了這裡,也就必然他在這裡了.
他儘管這樣想著,心卻不能安下來.當情感與理智矛盾的時候,理智不一定能戰勝情感.我們的瑪考姆府的主人在這片黑暗中好象已經見到了他所愛的人們,他的親愛的海倫.瑪麗.他的鄧肯號上的船員隊.海洋用它無數發著磷光的顆粒裝飾著海岸,他就在這荒涼的海岸上彷徨.他望,他聽.有時,他竟自以為在海上看到了一個隱隱約約的亮光.
不錯呀,他心裡說,我看見了船上的亮光,肯定是'鄧肯號,上的亮光,啊!我的眼力為什麼不能透過這片夜幕呢!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巴加內爾自己說他是夜視眼呀,黑暗裡的東西,他可以看得見.於是就跑去找巴加內爾.這學者正在他那沙窩裡睡得象蟄蟲冬眠一樣,忽然一隻強健的胳臂將他從沙窩裡拖出來.
誰呀?他喊起來.
是我呀,巴加內爾.
誰呀,你是誰?
我是哥利納帆.你過來,我要借你的眼睛用用.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上)-第六章(17)_格蘭特船長的兒女原文_文學 世界名著0

猜你喜歡

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上)-第六章(17)_格蘭特船長的兒女原文_文學 世界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