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_卡列寧娜(上)-第6部-22(4)


我不能為他的見解辯解,達里婭.亞歷山德羅夫娜說,怒氣衝天了.不過我可以說他是個博學的人,若是他在這裡他就知道怎樣答辯解了,然而我卻無能為力.
我非常喜愛他,我們是好朋友哩!斯維亞日斯ji6*友好的微笑著說.Mais pardon,il est un petit peu toqué:譬如,他堅持說地方議會和治安推事是完全不必要的,他根本就不願意參與.
這就是我們俄國人的令漠的態度,弗龍斯基說,一邊把玻璃瓶里的冰水倒進一隻精緻的高腳杯里,不理解我們的權利所賦予我們的義務,所以拒絕這種義務.
我知道,再也沒有比他更盡責的人了,達里婭.亞歷山德羅夫娜說,被弗龍斯基的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聲調激怒了.
而我,正相反,弗龍斯基接著說下去,顯然被這話題刺痛了,我,正相反,像我這樣的人,感謝他們給予我的這種光榮,由於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的舉薦(他指著斯維亞日斯基),選了我做治安推事,我認為參加大會和審判農民之間的馬匹糾紛案件和我能做的所有其他的事情一樣重要.假如把我選進地方自治會做議員,我會認為是一種光榮.只有這樣我才能支付我作為地主所享受到的利益.不幸的是人們還不明白大地主在國家裡應該起的作用.
達里婭.亞歷山德羅夫娜聽他在自己的餐桌上有多么自以為是的想法,覺得很奇怪.她想起抱著相反見解的列文,在自己的餐桌上也是這樣的過分自信.但是她喜歡列文,因此她站在他那方面.
那么下一次代表大會我們就等著您來,伯爵?斯維亞日斯基問.但是您得早點來,好八點鐘到那裡.您要肯賞光到我家裡住宿就更好了?
我倒有些贊同你的beau-frére的意見,安娜說,不過不像他那樣偏激罷了,她帶著微笑補充說.恐怕我們現在的公共義務太多了.就像從前有那么多的官,什麼事都要設個官一樣,現在所有事情都有社會活動家.阿列克謝來了還不到半年時間,我想,他已經當上了五.六個不同的社會團體的委員:慈善救濟委員.治安推事.地方自治會議員.陪審員,還有什麼馬匹委員會委員.Du train que cela va他的全部時間就都用在這上面了.但是事情這么繁多,也就不免流於形式了.您是多少機關的委員,尼古拉.伊萬內奇?她對斯維亞日斯基說.我看有十多個吧?
雖然安娜是開著玩笑說的,但是在她的聲調里卻辨別得出生氣的意思.留心觀察著她和弗龍斯基的達里婭.亞歷山德羅夫娜,馬上就覺出了這一點.她也注意到,談這些話的時候弗龍斯基的面孔馬上就流露出嚴肅而固執的神情.看到這些,還有瓦爾瓦拉公爵小姐為了改變話題連忙談起彼得堡的熟人來,而且回想起弗龍斯基在花園裡突然不合時宜地談起自己的生活,於是多莉明白了,這種社會活動同安娜和弗龍斯基的私下的爭論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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