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下)-第九章(11)


那是一片景象淒涼的膠樹林.林中都是參天枯木,老遠有一棵,樹皮剝落了似乎近百年了,就和歐洲軟木樹在收穫的季節剝掉皮一樣.它們大約有20米高,樹枝禿禿的,稀疏地向空中伸展開.沒有一隻鳥肯在這空中的骷髏上做窩,也沒有一片葉子會在這叮噹響的枯骨上擺動.整個樹林都象得了瘟疫死了般,這在澳大利亞並不罕見,至於什麼原因,誰也說不出來.最老的土人,甚至他們埋葬在地下的祖先,也沒有看見這片林子發過綠.
爵士一邊走,一邊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膠樹的細枝條清晰地映照在天空上,象精緻的剪影.艾爾通跑到昨天牛馬吃草的地方,卻沒有了牛馬的影子,頓時大吃一驚.這些牲口都拴著韁繩的,不會跑出很遠的.
於是,大家分頭去找,結果卻一無所獲.艾爾通慌張地從那條長滿木本含羞草的斯諸威河河岸上走回來.他發出了牛聽慣的呼喚聲,但是並沒有牛回答他.這位水手長十分不安,旅伴們也面面相覷,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一個鐘頭過去了,爵士正從離車子一公里遠的地方往回走,突然聽到了一聲咕鳴,這時,又聽到了牛的叫聲.
"牲口就在這裡!"船長喊道,直向那叢胃豆草叢鑽去,草叢旺盛,一群牛馬藏在裡面肯定看不到.
不一會兒,大家就都跑過去,頓時目瞪口呆.原來兩頭牛三匹馬躺在地上,沒氣了,屍體已僵硬了.一群黑老鴰在樹上呱呱地叫,窺伺著那即將到口的美餐.爵士和旅伴們相對無言,只有威爾遜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罵又有什麼用,威爾遜!"爵士說,其實他自己也真有點按捺不住了,"事到如今,只好把剩下的一頭牛.一匹馬牽回吧,以後的日子可全靠它們應付了.""要是牛車不陷在稀泥中,就好了!"船長說,"不管怎么,先得把那可惡的車子弄出來."
"我們回去吧,出來得太久了,女客們一定會等急了."
艾爾通去解開牛韁繩,穆拉地解開馬韁繩,大家沿著彎灣曲曲的河岸走回來.半小時後,女客們也知道了這件不幸的事情.
"艾爾通,真可惜,如果我們過維買拉河時,將牲口都釘上黑點站的馬蹄鐵,就好了."麥克那布斯忽然對水手說.
"那是為什么呢,少校先生?"
"因為所有馬中,唯有釘了三角形馬蹄鐵的沒死,其餘都死光了."
"是呀,"船長也說,"可真巧!"
"這不過是偶然碰巧罷了,"水手長回答,眼睛很快瞟了少校了一眼.
少校咬了咬嘴唇,仿佛有話要說,但又咽下去.大家等著少校說下去,但是他反住了口,向艾爾通那邊走去.這時候,艾爾通正在檢修車子.
"他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呢?"爵士問門格爾.
"誰曉得呢?"青年船長回答,"不過,少校那個人倒很少會沒根據地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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