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迦里德伯之謎（英國）（8）

　　我們並沒有等多久。我們緊靠窗子蹲著，很快聽到外邊大門被打開和關上的聲音。然後是鑰匙轉動的尖銳的金屬聲，然後那美國人進了房間。他把身後的門輕輕關上，敏銳地環視周圍，見到一切平安無事，他脫下大衣，然後輕快地走到房屋中間的桌子邊，看來他對於要做什麼事，以及怎樣去做這件事都十分清楚。他把桌子推向一邊，把桌子下邊的地毯全部卷了起來，然後從裡面的口袋裡取出一根撬棍；他跪下身子，迅速在地板上工作起來。接著我們聽到滑板打開的聲音，一會兒地板上出現了一個方孔。殺手伊文恩點燃了一支蠟燭，從我們視線中消失。
　　顯然我們的時機已經來到。福爾摩斯碰一下我的手作為信號。我們兩人踮著腳，走到地板上的那塊活板門前。雖然我們儘量不發出聲響，可是年久的地板一定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因為那個美國人的頭突然從地板孔洞伸了出來。他憤怒地看看我們，但是當他注意到兩把 * 對準了他的腦袋時，他逐漸平和下來。
　　“好，好！”他爬了上來，冷靜地說。“福爾摩斯先生，我想你比我更聰明。好吧，先生，你打敗了我……”
　　突然他從胸膛里拔出一把 * ，開了兩槍。我突然感到大腿一陣劇痛。福爾摩斯 * 猛擊這個傢伙的頭部，我看見他倒在地板上，頭部鮮血順臉流下，福爾摩斯立刻去搜查他的武器。然後，我的朋友用胳膊摟住我，把我扶到一把椅子上。
　　“你沒有受傷吧，華生？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沒有受傷！”
　　我受傷真是值得的——我就是受更多的背傷也值得，因為我看見了在我朋友那冷冰凍的面孔背後蘊藏著對我的無比忠誠和熱愛。那雙明亮的、厲害的眼睛暗淡了一剎那，嘴唇在顫抖。我就在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到了一顆了不起的腦袋，還有一顆偉大的心。
　　“不礙事，福爾摩斯。只擦了一塊皮。”
　　他用刀子割破了我的褲腿。
　　“你說得對，”他說道，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只傷了一層表皮。”
　　然後，他看著那個美國人說，“天哪，你也是命大。如果你殺死了華生，今天我決不會讓你活著出去。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沒有可說的。我斜靠著福爾摩斯，向地板孔下的斗室看去。那裡還亮著伊文思拿下去的蠟燭。我們看見一台生鏽的機器，很多捲紙張，還有一些整整齊齊捆著的紙。
　　“這是一台印刷機，一台製造 * 的裝備，”福爾摩斯說。
　　“是的，先生，”我們的囚犯說，“倫敦最大的 * 印刷機。這是潑萊斯考特的機器。桌子上一小捆，一小捆的紙是潑萊斯考特的兩千鎊錢，每小捆值一百鎊，隨便哪裡都可以流通。”
　　福爾摩斯哈哈大笑。
　　“你殺了潑菜斯考特，是不是？”
　　“是的，先生，為此我被監禁五年，雖然是他先拉我的。五年——為此我應該獲得一枚像肥皂盒那么大的獎章，因為任何人不能識別潑萊考斯特紙幣和英國銀行紙幣的真偽。如果我不把他殺了，全倫敦會滿是他製造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