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莫戈利（英國）（10）

　　莫戈利受過嚴格的叢林生活訓練，他一點不喜歡，也不懂這種亂轟轟的生活。猴子們把他帶來之後，不管長途跋涉後需要休息，就拉著手又唱又跳。一隻猴子講話說抓住了莫戈利是邦達格羅歷史上的光榮。
　　“我餓了，”莫戈利說，“我在這裡是生人，給我找點吃的，要不讓我自己捕食。”
　　二、三十隻猴子跳著蹦著給他去拿乾果和野果於，但半途就搶打起來，把果子都糟踏了。莫戈利渾身酸痛、又飢又渴，覺得自己的確上了當。“巴盧說得一點不錯，”他想，“這些傢伙一點沒規矩，也沒個頭領——只有一雙偷東西的手和滿嘴胡言亂語。如果我在這裡出不去而死掉，那只能怪自己。我得想法回自己的叢林，就算巴盧揍我一頓，也比在這裡同邦達羅格傻混好。”
　　可是他剛跑到城牆邊上就被猴子們抓了回來。它們說他不知好歹，掐他、逼他說感謝的話。他咬緊牙關，一句不吭。這些猴於就圍著他狂跳亂喊：“把我們的話傳給叢林裡的居民，我們是最了不起的，最自由的。”莫戈利的頭給它們吵得開始發昏。他想：“豺狗塔巴奎肯定咬過每一隻猴子，它們怎么就像得了狂犬病似的。它們還有完沒有？還睡不睡覺？那邊上來一片黑雲，也許它能擋住月光，我就可以逃跑了。可是我好累啊！”
　　他的兩個朋友這時也望著這片雲彩，等著機會好爬進城去。長阿和巴格希拉知道猴子數目眾多時膽子就不壯，因此不敢冒然行動。
　　“我從西牆進去，可以利用斜坡的地勢，嗖地一下滑下去，”長阿說。
　　“不過，就算它們不敢跳到我背上來，成百隻猴子也不大好對付。”
　　“是啊，”巴格希拉說，“要是巴盧能趕到就好了。我們只能盡我們的力。一會那塊雲蓋住月亮時我就跳上平台去。他們好像在圍著孩子開會。”
　　“祝你好運。”長阿一臉冷氣，遊動著它長長的軀體向西牆爬去。
　　黑雲剛遮住月亮，莫戈利就聽見了平台上巴格希拉的腳步聲。這黑豹悄無聲息地上了平台，迅猛地投入了戰鬥，向左右進攻，撕咬。開始時，猴子亂做一團。但是，當黑豹絆倒了摔在猴子身上時，一隻猴子大叫：“這裡只有一個，殺死它，殺死它。”一大群猴子就隨著撲上來，圍著巴格希拉又撕又咬，又抓又打。同時，五、六隻猴子架起莫戈利，把他拖到園中涼亭的牆上，然後從一個破洞口把他推下一個四周是土牆的圓坑中。要是個普通孩子，從這十五英尺高處摔下去早就沒命了，可是莫戈利是巴盧訓練過的，他安然地雙腳在下，落在坑底。
　　“你就呆在那裡，”猴子們叫道，“等我們殺死了你的朋友，再來同你玩——如果到時候下面的毒蛇還沒咬死你的話。”
　　“我們是血親，你和我，”莫戈利急忙說，然後學著蛇嘶嘶地叫了幾聲。他能感覺周圍有東西迅速爬開，並且聽到十幾個聲音說：“別動，小兄弟，小心你的腳踩傷我們。”莫戈利站住不動，從破石縫裡向外張望，豎起耳朵聽猴子們圍攻黑豹的巨大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