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孩莫戈利（英國）（9）

　　“TS！　TS！”長阿說，左右晃動著它的頭，“我也懂得什麼是愛，有不少這種故事可以講給你們——”
　　“啊，那還是等到我們都吃飽肚子後找個晴朗的夜晚再講吧，”巴格希拉及時打斷了長阿。“我們的人崽在猴子的手中，它們誰也不怕，只怕長阿。”
　　“它們的確只怕我，怕得有道理，”長阿說。“嘰嘰呱呱，愚蠢，虛榮的猴子們。小人崽落在它們手裡可不妙。它們厭煩乾果時就一把把地往下扔。它們可以拿根樹枝，想用它做件大事，可拿了半日又變了主意，反它折成兩段。人崽處境夠危險的。它們還叫過我黃魚，是嗎？”
　　“蚯蚓——肉蟲子——蚯蚓，”巴格希拉說，“還有些其它難聽的名子，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們得教訓教訓它們，讓它們知道該怎么對待它們的主子。Aaa—ssp！說吧，它們把孩子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只有叢林知道。我估計是向太陽落下的方向去了，”巴盧說。
　　“上面，上面，朝上看，希翁尼山的巴盧。”
　　巴盧仰臉找聲音的來處，看見了老禿鳶吉爾正向下滑翔，太陽光照在它翅膀邊緣上，發出耀眼的光。
　　“什麼事？”巴盧問。
　　“我見到莫戈利了。他要我告訴你，邦達羅格把他帶到河西的猴子城去了——到寒窟去了。我託了蝙蝠在夜裡盯著它們。祝你們狩獵好運。”
　　“祝你吃飽睡足，吉爾，”巴格希拉喊道，“我不會忘記你的，下次我捕食一定給你單獨留下一頭，啊，你這隻最好的鳶！”
　　“不算什麼，不算什麼。那孩子有萬靈口訣，我得幫他，”說著，吉爾就盤旋一圈，飛回巢去了。
　　“他沒忘學的口訣，”巴盧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就想想吧，才這么點小，又被猴子架著在樹頂上飛，還記著使用對鳥說的口訣！”
　　“想想這口訣是怎么敲進他腦袋去的，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已格希拉回嘴說。“但是，我也為他驕傲，我們趕快去寒窟吧。”
　　叢林的居民都知道有這么個地方，但沒人去過，因為那是座被荒廢了的城鎮，埋沒在叢林中。野獸不愛用人用過的地方。
　　在寒窟那裡，猴子們一點也沒去想莫戈利的朋友們。它們把男孩帶到這座廢城來後十分得意。莫戈利從沒見過一座印度城市。雖然現在這地方是一片廢墟，在莫戈利看來還是很新奇，很壯觀的。它是古代一個國王建在小山頭上的城市，舊時的門和牆都還沒全塌，上面爬滿了藤蔓。正中的宮殿已經沒有房頂了，大理石的院子和噴泉也都破裂得不成樣子。從宮殿在的山頭看下去是一排排的民房。猴子們把這地方稱做它們的城市，做出瞧不起叢林的樣子。可是它們既不懂房子是怎么造的，更不知道房子的用場。它們會坐在國王的會議室里拿虱子，或者在沒頂的屋子裡跑進跑出，把所有大大小小的黑屋子都看遍了，之後什麼也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