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達的市民們(德國)(9)
希爾達人聽到這一喜訊,無不興高采烈。以市長為首,他們隨即起身到城外鹽苗地去。市長摘下一片鹽苗葉,用舌頭嘗了嘗,大家也都跟著仿效。
所有的人都感到那位報信者所說的是真實情況。人人都喜形於色,仿佛自己是一位強有力的鹽主人。
大家都認為將來他們提煉鹽所獲得的財富應歸功於他們的市長,因為是他想到了這個好主意:就像種糧食一樣去種鹽。他們一致決議,為表彰市長的崇高智慧,授予他“國父”的光榮稱號,作為看得見的標誌,他們用鹽苗編制了一個花環,隆重地戴在市長的頭上。市長摸摸自己的額頭,激動得熱淚盈眶。
收穫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希爾達人套上車馬,拿上鐮刀來到城外鹽苗地里收割鹽苗並捆好運到家裡去,有幾位甚至把連枷也拿來了,他們準備就地把鹽粒打下來。當他們伸手去割鹽苗時,手上感到灼熱的疼痛,乃至大家的手都感到被燒傷似的。他們以為這是鹽苗強烈刺激的結果,並沒有想到是別的原因。他們沒有戴上手套去割鹽苗,因為天太熱,要是戴手套定會被人家笑話。
這時有幾位精通農業技術的希爾達人認為,應該像割牧草那樣割鹽苗;另外一些亦通曉農業技術的希爾達人則反對這樣做,因為他們擔心這樣會使鹽粒脫落;還有一些人認為,鹽粒兒太刺手,它們不允許人去碰一碰,所以不如用弓箭把它們射下來。但他們之中沒有射手,又擔心這樣做會泄露了他們的射擊技術,傳到外國去可不行,所以只好作罷。
總而言之,希爾達人在還未想到其他辦法之前不得不把割鹽苗的事擱置下來。問題是,如果說他們以前缺鹽,現在則更缺鹽了,因為他們把該在廚房裡消費的鹽都種到地里去了。他們絞盡腦汁地思考,想不出什麼辦法。他們認為也許耕種上出了問題。於是他們召集了好多次會議,商討下一年如何更好地種鹽。
皇上恩準希爾達人保留愚昧
皇上恩準希爾達人不受委屈地保留他們的愚昧。愚昧逐漸成了他們的天性,他們所做的一切無一不是愚昧無知的事情。
有兩位市議員某次聽說許多人通過物易物獲利頗豐。這促使他們想碰碰運氣。於是他們二人一致同意互相交換房子。這筆交易是在皇上賜宴時達成的,因為這樣的大事常常在這種場合下才可辦,可不是開玩笑。
他們要各自為對方整理自己的房子了,其中一位住在山上的名叫弗萊的議員就把自己的房子拆下來放到幾輛大車上,運到山下另一位叫格羅德的議員居住的地方,而這位格羅德同樣把房子拆下來運到山上弗萊住的地方。他們就這樣互相交換了房子,並且深信不疑地認為都從中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一位希爾達人飼養了一頭大肥豬,這肥豬有一次跑到鄰居的穀倉里吃掉了好大一部分燕麥。那位受損失的鄰居發現了,就像當場逮住一個小偷一樣,抓住肥豬的耳朵把它押到市議會大廈去。
市議會馬上召開會議,商量處理的辦法。會議決定判處肥豬死刑,井立即執行。他們把豬的豬皮和豬毛判給法官。因為豬是貪吃而失去生命的,理所當然地它也應該被吃掉,為了不使肉壞掉,希爾達人還決定把它做成香腸。
他們把豬腸子拿出來洗乾淨,並把肥肉、血、肝、肺、豬腦子等等一切可以填進腸子裡去的東西都塞到腸子裡。他們製作了一根香腸,其長度和原豬腸子一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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