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俄羅斯)(2)
“媽媽,媽媽,我寫詩了,你看看吧!”
“9條,”媽媽一邊換餐巾,一邊說,“別搗亂。10條, 11條……”
米沙用一隻胳膊摟著媽媽的脖子,另一隻手把練習本一直伸到她的鼻尖下面。
“媽媽呀!你看看……”
“12條,,上帝!你要把我給拽倒了……”
她終於拿起了練習本,她讀完詩以後說的話使米沙很傷心。
“嗯,這,大概是爸爸幫你作的,再有,牆字應該寫土字旁。”
“在詩里也寫土字旁嗎?”米沙難受地問。
“對,對,在詩里,你別跟我搗亂,我求你,走開,去幹事!”
“乾什麼呀?”
“哎呀!嗯,繼續寫詩去……”
“繼續!該怎么寫呀?”
“自己去想。呶!鍾掛在牆上,大聲滴答滴答地響著……再寫點什麼,就成了詩了。”
“好,”米沙說完,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在那兒他用媽媽的話寫鍾。
鍾大聲地滴答個不停
但是再往下寫就沒詞了。他是那么用心,甚至不光是手指頭,連下巴上也塗上了墨水。
突然,——就像誰給他提了詞兒似的,他想出了第四句詩。
可我還是悶得要命!
這是實話,米沙非常寂寞,但是當他寫完了四行詩之後,他高興得甚至渾身發熱了。
他跳起身來,飛快地跑到爸爸那兒去,可爸爸真是個滑頭,他把書房門給鎖上了。米沙敲門。
“誰呀?”爸爸在門裡邊問。
“快點開門,”米沙興高采烈他說,“是我,我的詩寫完了,好著哪。”
“祝賀你,你接著寫吧,”爸爸含含糊糊地小聲說。
“我想念給你聽聽!”
“待會兒再念吧……”
“我想現在!”
“米沙,別討厭了,走開吧!”
米沙俯身對著鎖孔念完了詩,可結果就像他是對著水井嚷嚷一 樣,爸爸毫無反應。
這真把米沙給氣壞了,他又悄悄地回到自己屋裡,把額頭貼到冰冷的窗玻璃上,在窗邊站了一小會兒,然後坐到桌邊,開始寫他的心裡話。
“爸爸騙了我,他說如果寫日記,就會有趣了——點趣味也沒有。這是他想讓我別打擾他,我知道。每當媽媽生氣時,他就叫媽媽惡雞婆,他自己也是。昨天我用他的銀煙盒玩九柱戲,他發的脾氣比媽媽還大。自個兒還說呢。他倆都一樣。那次唱歌的尼娜·彼得羅芙娜把茶杯打碎了,他倆說:沒事兒,沒關係,可要是我打破了什麼的話,他們兩人就沒完沒了。”
當米沙想起爸爸和媽媽對他有多么不公平時,差點兒沒有哭出來,他是這么憐惜自己,也憐惜爸爸、媽媽。他們兩個人都那么好,可就跟他在一起時表現不好。
他站起身來又走到窗前:一隻濕淋淋的小麻雀停在窗檐上,正在啄自己的羽毛。米沙看了好一陣子,看它怎樣梳妝打扮,怎樣用小黃鼻子去梳理自己淡褐色的羽毛,小鳥鼻子旁邊的羽毛翹著,簡直跟爸爸的小鬍子一樣。
後來,米沙想出了幾句:
小鳥兒的小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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