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爾斯泰-18(13)


托爾斯泰的廣博的知識自然知道他們.他讀過達耶難陀的論文.一ba6*九六年始,他已醉心辨喜的作品,體味羅摩克里希納的語錄.辨喜於一九○○年漫遊歐洲的時候沒有到亞斯納亞.波利亞納去,真是人類的大不幸.作者對於這兩個歐亞二洲的偉大的宗教心魂沒有盡聯合之責,認為是一件無可補贖的憾事.
如印度的斯瓦米一樣,托爾斯泰受過愛之主克利希納的薰陶,且在印度不少人敬禮他如同一個聖者,如一個再生的古哲人.《新改革》雜誌的經理戈帕爾.切蒂在印度是一個崇奉托爾斯泰思想的人,他在一九○八年的祝壽文集中把托氏和出家的王子釋迦牟尼相比;且說如果托爾斯泰生於印度,他定能被視為一個Avatara(毗濕奴的化身),一個Purusha(宇宙心魂的化身),一個斯里......克里希納.
但是歷史的無可移易的潮流已把托爾斯泰從苦修士對於神的夢想中轉移到辨喜,或甘地的偉大的行動中了.
命運的奇特的迂迴!第一個導引托爾斯泰到這方面去,而以後又成為印度聖雄的左右手的人,這時候當和去大馬士革以前的聖保羅一般,是反對托氏思想最猛烈的一員,他是達斯,達斯最近已經去世.他成為甘地的好友,印度和平抵抗運動的首領.我們能否假想是托爾斯泰的呼聲,把他引入他的真正的使命?......一九○八年終,達斯處在革命的立場上.他寫信給托爾斯泰,毫不隱蔽他的強項的信心;他公然指摘托爾斯泰的無抵抗主義;可是他向他要求為他的報紙《自由印度斯坦》作同情的表示.托爾斯泰答了一封長信給他,差不多是一篇論文,在《致一個印度人書》(一九○八年二十月十四日)的題目下,散布於全世界.他堅決地宣傳他的無抵抗主義與博愛主義,每一部分都引用克里希納的言論作為他的論證.他對於科學的新迷信和對於古代的宗教迷信同樣痛加抨擊.他責備印度人,不應當否認他古代的智慧而去承襲西方的錯誤.
我們可以希望,他說,在這佛教與孔子主義的廣大的世界內,這新的科學偏見將無立足之地,而中國人,日本人,印度人,徹悟了承認暴力的宗教謊言之後,立刻可具有愛的律令的概念,適合於人類的,為東方的大師以那么雄偉的力宣示於世界的.但科學的迷信代替了宗教迷信來慢慢地侵吞東方諸民族了,它已征服日本,為它擺布著最不幸的前途.在中國,在印度,一般自命為民眾領袖的人全受了科學迷信的魅惑.你在你的報紙上提出你所認為應當指導印度的動向的基本原則如下:
抵抗暴力不單是合理的,且是必需的;不抵抗既無補於自私主義亦有害於利他主義.
......什麼!你,宗教情緒最深刻的民族的一員,竟相信了你的科學教育而敢把你的民族自遠古以來即已主張的愛的律令,遽行棄絕么?暴力的首領,真理的敵人,最初是神學的囚犯,繼而是科學的奴隸,......你的歐羅巴老師,感應給你那些荒謬的言論,你竟反覆地說個不厭嗎?
你說英國人的制服印度,是因為印度不以武力來抵抗暴行?......但這完全是相反!英國人所以制服印度人,正因為印度人曾承認而現在還承認武力是他們的社會組織的基本原則之故;依了這個原則,他們服從他們各邦的君主;依了這個原則,他們向這些君主,向歐洲人,向英國人爭鬥......一個商務公司......三萬人,而且是最無用的人......竟制服了二千萬人的一個民族!把這個情形說給一個毫無成見的人聽罷!他將不能懂得這些說話的意義......依數字而論,制服印度人的不是英國人而是印度人自己,這論斷豈非是很明白確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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