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上)-第三章(5)


真的,高山還不夠將人們隔開,還要加上碉堡呀!巴加內爾說.
從這地方起,路非但很難走,而且很險.隨著山坡的坡度的加大,岩頭的小路愈走愈窄,岸下的坑谷深得嚇人.騾子謹慎地走著,鼻子貼著地,嗅著山路.人們一個個排著前進.有時,拐了個陡彎馬德鈴娜便不見了,旅行隊就循著它從遠處傳來的鈴聲前進.也有時,任意曲折的山徑把騾隊折成平行的兩行,領頭的嚮導可以與壓尾的陪翁談話,其中隔著一條寬不到20米的裂縫,深有幾百米以上,形成平行的兩隊人馬中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在這一帶山地上,還有草本植物正和岩石作鬥爭,但是人們已感覺到礦物界在向植物界侵略了.幾塊已經凝固的熔岩,呈著鐵青色,聳起針狀的黃色結晶,人們一看就知離安杜谷火山不遠了.搖搖欲墜的,岩石一層層地堆砌著,不符合任何平衡定律,卻還能互相支撐攀附著,還不會崩倒下來.很明顯地,只要有輕微的震動,這些岩石就會改變樣子,我們看到這些傾斜的尖峰,歪倒的穹窿,偏頗的圓頂,就知道這些地區的山勢仍沒有定型.
如果在這種條件下,是很難辨認的.安達斯山的巨大骨架幾乎不斷地在搖動,因此常常改變著通行的路線,昨天認路的標識點,今天可能就不在原位了.所以嚮導常常搞不清楚.於是,他們停下來看看四周,辨認岩殼的形狀,在那些易碎的石頭上尋找著印第安人走過的痕跡,因為要辨別方向是毫無辦法的!
一步一步地爵士緊跟著嚮導.他了解並感到嚮導的煩惱隨著路徑的困難在增加.他不敢問,他想:騾夫應該和騾子一樣,也有識路的本領,因此還是信任騾夫好,也許他這種想法是不無道理的.
整整一個鐘頭,嚮導可以說是在彷徨著,但總是漸漸進入更高的地帶.最終他不得不乾脆下來.他們那時正走入一條不很寬的山谷,這種山谷是印第安人稱為格伯拉達的那些窄山峽的一種.一堵雲斑石的峭壁,呈尖峰狀,攔住了出口.那嚮導找了一陣,但是找不出路來,因此下了騾子,交叉著胳膊,等候著.爵士向他走過來,問:
迷路了嗎?
爵士,不是.
可是,我們現在已不是在安杜谷那條路上了吧?
我們還在安杜谷那條路上.
你沒有認錯吧?
沒認錯,您看這裡是印第安人燒篝火留下的灰燼,喔,那邊是羊群馬群走過的痕跡.
這條路是人家走過的呀!
是,但是現在走不過去了,最後一次地震把這條路堵死了......
堵住騾路卻堵不住人路呀!少校說.
啊!這要看諸位怎么辦了,我已盡了我的力量了.如果諸位願意往回走,再在這帶高低岩兒裡面找別的路的話,我的騾子和我都準備一齊回去.
那不是要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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