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立弗特威斯特的童年（英國）（10）

　　老先生輕輕地去把門閂上，然後取出了一隻匣子。奧立弗覺得好像是從地板下面拿出來的。他非常小心地把匣子放到桌上，在打開蓋子時兩眼直勾勾地向匣子裡看。並從裡面拿出一隻華麗的金表，上面的寶石閃閃發光。他喃喃地自言自語地說了些什麼，不斷地撫摸著它，然後又重新放回原處。他從同一隻匣子裡前後拿出了六七隻表來，同樣愛不釋手地擺弄著，另外還有胸針，手鐲等飾物，這些玩藝是那么精巧，奧立弗連是什麼都說不上。
　　老先生就這樣自言自語，用他那雙黑亮亮的眼睛茫茫然地望著前方，突然他的視線落到了奧立弗的臉上。奧立弗也正在默默地用他那雙好奇的眼睛盯著老先生的面孔。儘管他們彼此的目光只相遇了一剎那，但這也足以使老先生感到奧立弗正在注視他。他猛的一下關上了匣子，抓起桌上的一把麵包刀，殺氣騰騰地站了起來。
　　“你這個小鬼，你幹嗎偷看，你為什麼不睡覺，你快說，看到了什麼，快！不然我就宰了你！”
　　“我睡不著了，先生，”奧立弗溫順地答道。“要是我打攪了你，請你原諒，先生。”
　　“你醒了有一個小時了嗎？”老先生兇惡地盯著奧立弗問道。
　　“沒有，真沒有。”奧立弗回答。
　　“真的？”老先生大聲追問，目光更加兇惡，還作出要 * 的樣子。
　　“真的不到一個小時，我發誓，先生，”奧立弗一本正經地答道。“真的不到，先生。”
　　“好，好，那好，我的寶貝！”老先生立刻恢復了常態，玩弄了一下刀，又放下，好像讓人相信他拿刀只是耍耍而已。“我明白，寶貝。我只不過嚇唬你一下。你還是很有膽量的，哈哈！奧立弗！”老先生搓搓自己的雙手，同時不放心地向匣子掃了一眼。
　　“你瞅見那些漂亮的玩意兒了嗎，寶貝？”老先生稍過一會把一隻手按在匣蓋上問道。
　　“看見了，先生，”奧立弗答道。
　　“那些東西是我的一些財產，奧立弗，我老了就要靠這些過日子了。別人叫我守財奴，寶貝，我也就是個守財奴罷了。”
　　奧立弗心想這位老先生搞了那么多表，可是卻住在這么齷齪的地方，真稱得上是個小氣鬼了。但想到他要花不少錢在這些孩子們身上，而且對機靈鬼還那么疼愛，奧立弗對老先生又敬佩不已，奧立弗滿懷敬意看了老先生一眼，問他是否自己可以起床了。
　　“當然行，寶貝，當然嘍，”老先生回答道。“等著，門口有壺水，你去拿來，我拿個盆來給你洗臉，寶貝。”
　　奧立弗走到房間的那邊，彎下腰去提那壺水，就這么一會兒，等他轉過身來，那個匣子就已經不在桌上了。
　　他洗了臉，照老先生的吩咐，把水潑到了窗外，等一切都收拾好後，機靈鬼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是查利·貝茨。他們坐了下來，用咖啡和機靈鬼使帽子托著回來的熱狗當早餐。
　　“怎么樣？”老先生問機靈鬼，同時還瞟了奧立弗一眼。
　　“我想你們今天早晨已經乾過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