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立弗特威斯特的童年（英國）（11）

　　“很賣力呢。”機靈鬼答道。
　　“沒法再賣力了。”查利·貝茨加了一句。
　　“很好，很好，孩子們！”老先生說道。“機靈鬼，你搞到了什麼？”
　　“兩個皮夾子。”那位機靈鬼答道。
　　“裡面有玩意兒嗎？”老先生問道。
　　“不少呢！”機靈鬼說時掏出一紅一綠兩隻皮夾子交給老先生。
　　“分量好像還應該重點兒，”老先生仔細看過後說道，“皮夾子還真漂亮，做工也精巧。奧立弗，這工匠的手藝很棒吧！”
　　“是的，先生，很棒。”奧立弗說。
　　查利·貝茨聽了捧腹大笑。這使奧立弗感到莫名其妙，他實在不明白他們的談話有什麼可笑的。
　　“那你的戰果如何？”老先生轉向查利·貝茨問道。
　　“擦嘴的。”查利邊說邊掏出四條手絹交給老先生。
　　“很好，”老先生仔細看了看手絹，“東西不錯，不過，查利，上面繡的標記做工不好，得用針把它們挑掉。我們要教奧立弗學會幹這個活。奧立弗，怎么樣，幹嗎？哈！哈！哈！”
　　“我聽您的，先生。”奧立弗說。
　　“我的寶貝，你願意像查利那樣，一會工夫就能做出幾條手絹兒來嗎？”
　　老先生問道。
　　“願意，您教我吧，先生。”奧立弗答道。
　　孩子們不知又聽出什麼可樂的事，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因為正在喝咖啡，查利嗆得差點死過去。
　　“他實在太嫩了！”查利順過氣後說道。以此為自己剛才的失禮找個藉口。
　　機靈鬼沒搭在兒，只是把奧立弗前面的頭髮使勁向下抹到他的眼睛前邊，說他就會懂事的。老先生注意到奧立弗臉紅了，便把話題扯到了別的上面，問他們刑場上看熱鬧的情況。奧立弗感到非常納悶。他們倆一早晨怎么能幹那么多事，真是使他驚嘆不已。
　　早餐後，老先生和兩位小先生做了一場非常奇妙有趣但又絕非一般的遊戲。他們的遊戲是這樣的：老先生在一個褲袋裡放了鼻煙盒，在另一個褲袋裡放上皮夾子，背心口袋裡放進了掛表，表鏈還繞在脖子上，襯衫上別上一枚水鑽別針，他把上衣的扣子從上到下扣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把手絹，眼鏡盒放進了上衣口袋裡，模仿街上的老紳士樣子，手裡拿根手杖在屋子裡匆匆地來回走著。他一會兒在壁爐前停停，一會兒又在門口停停，好像正在專心致志地觀看商店櫥窗里的陳列品。同時也不時地左顧右盼，提防有扒手，不斷地輪著拍拍身上所有的口袋，看看有沒有丟了什麼。這種遊戲是這樣逼真，滑稽可笑，奧立弗笑得眼淚直從臉上滾下來。在這期間，那兩位小先生一直緊緊地跟在老先生周圍。只要老先生一轉身他們就會迅速躲開他的視線。所以老先生很難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不知是機靈鬼無意踩了老先生的腳尖還是有意碰了他的靴子，查利即刻乘機從後面撞了老先生一下。就這么一剎那，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老先生的鼻煙盒、皮夾子、掛表及鏈子、別針、手帕連眼鏡盒都拿走了。如果老先生對他們手伸進他的任何口袋有感覺的話，就會大聲嚷嚷手在哪個口袋裡，這時遊戲就得從頭再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