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上)-第02卷-以吻換揍(4)


她唱的歌詞,是格蘭古瓦以前沒有聽過的一種語言,看樣子她自己也未必懂得,因為她唱時的表情與歌詞的意思並沒有什麼聯繫.因此下面這四行詩,從她嘴裡唱出來,卻顯得快活得發狂: 一隻箱子價值連城, 躺在在一個水槽里. 裡面還有新的旗幟, 飾著一些兇惡的圖案.
一會兒後,又唱出這一詩節; 騎著馬的阿拉伯人, 手拿劍,支架在肩, 投石器連成一大片, 切莫相互廝殺摧殘.
格蘭古瓦聽著聽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事實上,她唱歌目的是表現快樂,她好比一隻鳥兒,唱歌正是由於寧靜安適,由於無憂無慮.
吉卜賽女郎的歌聲擾亂了格蘭古瓦的遐思,不過就像天鵝擾亂了平靜的水面.他用心聽著,心蕩神怡,忘卻了一切.好幾個鐘頭以來,這是他頭一次忘記了痛苦.
但這種時刻的確是太短了.
剛才打斷吉卜賽女郎跳舞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又來打斷她的歌唱了.
地獄裡的知了,還不給我閉嘴?她一如既往地從廣場的那個陰暗角落裡嚷道.
可憐的知了嘎然停止.格蘭古瓦連忙捂住耳朵.
喔!該死的殘缺鋸子竟來鋸斷豎琴!他喊叫起來.
不過,其他的觀眾也像他一樣嘟噥著:麻袋女見鬼去吧!許多人都這么說.這個隱身不見.叫人掃興的老妖婆,一再向吉卜賽女郎進行侵犯,險些兒要追悔莫及;如果不是此刻看見狂人教皇的遊行隊伍走過來,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那么老妖婆就有苦頭吃了.那遊行隊伍走過了許多大街小巷,高舉著火把,吵吵嚷嚷,走進了河灘廣場.
這支遊行隊伍,看官已經看到從司法宮出發的情景,一路走來,並漸漸變得大起來,凡巴黎街頭所有的賤民.無事可做的小偷.一路上碰到的流浪漢,都紛紛加了進來,所以到達河灘時,聲勢浩大,極為壯觀.
率先走來的是埃及.埃及大公騎馬走在最前頭,他手下是些步行的伯爵,替他牽韁執鐙;後面是男男女女的埃及人,混亂不堪,肩上帶著他們亂嚷亂叫的小孩;所有的人.公爵.諸位伯爵.小老百姓,全都衣破爛衫,或是華麗俗氣的舊衣裳.其後是黑話王國,即法蘭西形形色色的盜賊,按品位的高低進行排列,品位最低的排在最先.就這樣,四人成一排,帶著他們各自在這奇異團體中所屬等級的不同標誌,浩浩蕩蕩行進著,他們當中大多數是殘疾人,拐的拐,斷膊的斷膊,有矮墩墩的,有冒充香客的,有夜盲的,還有瘋癲的,對眼的,賣jia6*藥的,浪蕩的,平庸的,膽小的,病弱的,賣劣貨的,詭詐的,沒爹沒娘的專愛幫凶的,偽善的,等等,即便荷馬在世也難以勝舉.在那班幫凶和偽善者的核心圈子中央,極不容易才識別出黑話王國的國王,那魁梧的丐幫大王,只見他蹲在由兩隻大狗拉著的一輛小車裡.跟著黑話王國的是加利利帝國.這帝國的皇帝吉約姆.盧梭,穿著儘是沾滿葡萄酒跡的朱紅袍,威風凜凜地走著,前面有相撲和跳慶祝舞的江湖藝人開路,四周是皇帝的執仗吏.幫親和審計院的小書記.隨後,壓陣的是司法宮小書記們,身著黑袍,拿著飾滿紙花的五月樹,奏著配得上巫魔夜會的樂曲,燃著芮色大蜡燭.而在這人群的中心,狂人幫會的大臣們抬著一個擔架,上麵點滿了蠟燭,它的數量太多了連瘟疫流行時聖日芮維埃芙教堂的聖物盒擔架也不能比擬.就在這頂舁輿上,頂冠執仗,身著大袍,燦爛輝煌,端坐著新當選的狂人教皇聖母院的敲鐘人.駝子卡齊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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