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爾歐倫施皮格爾的故事(德國)(9)
退爾·歐倫施皮格爾返鄉定居
退爾在外漂泊、時日一久,就懷念他住在馬格德堡鄉下的老母了。他決定回到母親身邊。若干年前,他曾經回馬洛德堡鄉下探望過母親,那時他在外混得不好,窮得身無分文,鄉親們都曾不懷好意地取笑過他。如今退爾成了富翁了,鄉親們當然刮目相看。退爾則認為,鄉親們對他的歸來所表現出來的喜悅感情未必是真情,所以他建議母親不如搬遷到他們的故鄉克奈特林根去更好,他準備在故鄉置若干土地耕種,建一座房子定居下來,伺奉老母,頤養天年。母親很同意他的意見,她高興的是,兒子終於放棄漂泊的生涯返鄉定居了。母親很感謝兒子的一片孝心,她感到自己有生之年最終有了依託,兒子在外闖蕩,如今已經混出了名堂,並且表現得十分謙恭有禮。她不時地問兒子,你從哪兒學來這些禮貌行為的。退爾答道:“是從那些不懂禮貌、粗魯的人那裡學來的,親愛的媽媽。我總是記著,凡那些人的使我感到不快的行為正是我要反對的行為,我應反其道而行之。”
退爾在克奈特林根建造了一座房子,購買了一塊地就以種田為本了。但艱苦的耕作生活對他來說實在無趣。如果不是母親希望他這樣的話,他早就不想幹了。但是他的同鄉人因為他很聰明而十分敬重他,他們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常來找他商量。有位叫舒爾茨的人就曾經求教過他。事情是這樣的:
有兩個克奈特林根農民的兒子,他們從父親那裡繼承了五百金幣的遺產,這筆錢由他們的窮寡婦姨媽保管。他們定下了規矩,要取這筆錢必須兩人一起來,一個人來取是取不到的。這兩兄弟自父親死後就出遠門了,好長時間聽不到他們的信息。有一天哥哥突然回來了,並對姨媽說:“親愛的姨媽,我弟弟不幸在異鄉身亡。請把那筆存在您這兒的錢交給我吧。”老太太毫不懷疑,因為她就是這么一位頭腦簡單的老太太。她把那筆錢文給了哥哥,哥哥取了錢就走了。隔了半年,那弟弟突然出現在老姨媽面前,並以同樣理由索要那筆錢。老太太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他說:“這怎么可能呢?半年前你哥哥就來過,說你已經死了,就把那筆錢取走了。”
弟弟不管那一套。他說那是藉口,還是要取那筆錢。於是弟弟就和姨媽一起到舒爾茨那裡去,請他裁決。舒爾茨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者,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其他的長者也一籌莫展。他們打算做出這樣的決定,即讓老太太賣掉自己的房子來支付這筆錢。退爾知道這種情況後就帶著老太太到舒爾茨那裡去,請舒爾茨允許他處理這樁公案。舒爾茨答應了。第二天又開庭審理此案,退爾就問那位弟弟,當初是否規定,保管在老姨媽手裡的五百金幣,只有你們兄弟二人一起來取才能取到。弟弟作了肯定的答覆。
“好吧,”退爾接著說:“那就把你哥哥叫來。你們哥兒倆一起來取吧。
你一人來不行。不要來打攪你姨媽老人家。”
“先生,我哥哥已經死了,”弟弟抗議道。
“那不是理由。根據你們的協定,只有兩個人一起來才行,否則一文錢也拿不到,”退爾說。
弟弟感到進退兩難,心想取我自己的那一份總可以吧。於是他想出許許多多藉口,說話語無倫次,前後矛盾。退爾和舒爾茨終於發現了他哥哥根本沒有死。事先他和他哥哥就密謀好要訛詐老姨媽。就這樣,這個狡猾的騙子被投入監獄。深感遺憾的是,只逮住了一個騙子。經過這樁公案,退爾在故鄉就名聲大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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