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爾歐倫施皮格爾的故事（德國）（7）

　　“這裡，我站的這個地方，”退爾答道；“不信，你可以用繩子來量一量，如果少一絲一毫，我情願受罰。”
　　校長無法反駁，因為他無法用繩子來測量。於是就提出第四個問題：“請說一說，從地上到天上有多遠？”退爾略思考了片刻就答道：“不遠。人在天上說話，地上都能聽到。請您爬到天上去，我在地上小聲說話，您在天上就能聽到。如果您聽不到，我也情願受罰。”對於這種回答校長先生也只好表示滿意。接著第五個問題：“天有多大？”退爾毫不猶豫他說：“一千克拉夫特（註：古時長度單位，即兩臂伸直的長度，約合1.90米）寬，一千艾倫（註：占時長度單位，即尺骨的長度，約合60～80厘米）高。您如不信，可將太陽、月亮和星星從天上摘下來，然後量一量天。校長先生，那時您會相信，我說的是對的，儘管您不願承認這一點。”校長還能說什麼呢？其他的先生們又能說什麼呢？退爾果真無所不知，他們都不得不承認。
　　退爾·歐倫施皮格爾略施少許天生的機智就遠遠戰勝了那些大學問家，他擔心他們會為此事對他進行報復，所以他在布拉格沒有呆多久就啟程去埃爾富特了。
　　埃爾富特也有一所挺有名氣的大學。退爾到了埃爾富特後照樣張貼告示，聲稱自己能解答一切疑難問題。埃爾富特大學的校長也把學者們召集到一起商量如何制服退爾·歐倫施皮格爾，他們認為這一次一定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可不能像布拉格人那樣丟我們埃爾富特人的醜。他們一致同意，讓退爾教驢識字。
　　“大師，您四處張貼告示，稱您能解決世界上最難的問題。我們大學的學者們一致決定，請您教一頭驢識字。您能教它識字嗎？”大學校長走到退爾的住所對他說。
　　“當然可以，”退爾回答，“但我得有足夠的時間，因為驢是一個非理性的畜生，教會一個孩子知書識理，尚需20年的光景，乃至更多的時間，教會一頭驢識字得要30年時間，更何況它沒有自然的語言。”校長表示滿意。
　　退爾當真教驢識字了，但有一個條件，如果他獲得成功，校方必須付給他五百銀幣，現在就要預支一部分。雙方談妥以後，退爾就把驢牽到自己的寓所。他寓所的房東是一個很風趣的人，退爾為他的學生單獨租了一個驢圈，買了一本舊書，在舊書的書頁里撒上燕麥後就把它放在驢的食槽內。那驢見到有燕麥夾在書頁里，為了吃那燕麥，它就用嘴很用功地翻書本，一旦它在書頁中找不到燕麥，它就發出“I—a，I—a”的叫聲。
　　當退爾發現驢的那種習慣後，便跑到校長那裡對他說：“尊敬的校長先生，您什麼時候來看看我的學生都學了些什麼嗎？”
　　“親愛的大師，”校長問道，“它也接受教育嗎？”
　　“它本性特別粗魯，”退爾答道，“對它進行教育是非常困難的。但是我作出了巨大的努力才教會它翻書頁，並教會它認識了幾個字母，尤其是元音字母，它還會發音呢！如果您高興的話，不妨跟我去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