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家庭之友的小寶盒（德國）（2）

　　於是他們想出了如下的一個主意：他們向幾戶人家要了一些麵包，不是想用來充飢，而是用來行騙。他們用麵包搓成許多小丸，再撒上朽木的細未。
　　這樣一來，小麵包丸子看上去就跟黃色藥丸一模一樣。他們再用一點錢買了幾張紅紙，因為漂亮的顏色通常在任何騙局中都會起作用。他們把紙裁開，包上小丸，每包六至八丸。
　　現在一人單獨先到一個正好有集市的地方去。他走進“紅獅”酒店，希望能看到許多客人。他要了一杯葡萄酒，但並不喝，而是臉上裝出痛苦的模樣坐在一個角落裡。他用手托著腮幫子，獨自低聲呻吟並且焦急地轉來轉去。
　　酒店裡的那些老實的農民和市民以為這個可憐的人一定是牙痛得很厲害。他們對他表示同情，安慰他說疼痛一定會消失的。他們繼續喝他們的酒，談他們的生意。
　　這時另一名騙子也來到酒店。這兩個騙子裝作他們從不相識。誰也不看誰，一直到第二個似乎被第一個的哀鳴所驚動。
　　“好朋友，”他說，“您牙痛吧？”並邁著大步慢慢地向他走去。“我是特拉法爾加①的朗本丘斯大夫，”他繼續說。因為這種陌生的好聽的名字也對行騙有好處，如同顏色一樣。“要是您肯服用我的牙痛丸，”他繼續說，“我就能用一丸、至多兩丸治好您的牙痛。”
　　“那太好了。”另一個騙子說。
　　現在這個騙人的朗本丘斯大夫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紅包。他叫患者取一丸放在壞牙上井緊緊咬住。
　　這時其他桌子上的客人都朝這兒看，一個接一個地走過來看治牙痛。
　　你們可以想像發生什麼事。
　　用了第一丸後，患者情況並沒有好轉，相反，他發出一聲可怕的呼喊。
　　大夫很高興。他說，現在痛已發出來了，於是他馬上給患者第二丸，叫他也咬住。
　　這時，突然所有的疼痛全都消失了。患者高興得跳了起來，擦乾額頭，儘管他並沒有出汗，並裝作好像給救命恩人手裡塞了一枚銀幣以表示感謝的樣子。
　　這個騙局很高明，取得了效果。大伙兒也全都想要這種出色的藥丸。大夫按每包24個十字幣①出售，不到幾分鐘就全售完了。
　　現在這兩個騙子當然又分開走出酒館。當他們重又碰頭時，他們笑這些人太傻，然後用這些錢好好地享受了一陣。這麵包可不便宜，即使在鬧饑荒的年月里，這一點麵包也值不了24個十字幣呀。不過損失錢財還不是最糟的。那些軟的小麵包丸子時間一長變得像石頭一樣硬，如果這時有這樣一個受騙者牙痛起來，非常相信地用病牙去咬小丸，那你們想一想他花了24個十字幣給自己買來的可怕痛苦吧。治病當然就更談不上啦。
　　①西班牙一地名。——譯者
　　①十字幣：1300—19OO年德、奧、匈的輔幣。——譯者
　　由此可以得到一個教訓：要是你輕易相信一個在一生中第一次見到，以前從未見過和以後再也見不到的騙子，你多么有可能上當受騙。許多人讀本故事時也許會想：“我自己不也乾過這樣的蠢事嗎？”
　　小心翼翼的做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