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嚴嵩傳》原文及翻譯
明史
原文:
嚴嵩,字惟中,分宜人。舉弘治十八年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移疾歸,讀書鈐山十年,為詩古文辭,頗著清譽。還朝,久之進侍講,署南京翰林院事。召為國子祭酒。嘉靖七年曆禮部右侍郎,遷吏部左侍郎,進南京禮部尚書,改吏部。
居南京五年,以賀萬壽節至京師。會廷議更修《宋史》,輔臣請留嵩以禮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董其事。及夏言入內閣,命嵩還掌部事。嵩科第先夏言,而位下之。始倚言事之謹嘗置酒邀言躬詣其第言辭不見嵩布席展所具啟跽讀言謂嵩實下己不疑也。帝以奉道嘗御香葉冠,因刻瀋水香冠五,賜言等。言不奉詔,帝怒甚。嵩因召對冠之,籠以輕紗。帝見,益內親嵩。嵩無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竊權罔利。帝英察自信,果刑戮,頗護己短,嵩以故得因事激帝怒,戕害人以成其私。
大將軍仇鸞,始為曾銑所劾,倚嵩傾銑,遂約為父子。已而鸞挾寇得帝重,嵩猶兒子蓄之,浸相惡。嵩密疏毀鸞,帝不聽,而頗納鸞所陳嵩父子過,少疏之。嵩當入直,不召者數矣。嵩見徐階、李本入西內,即與俱入。至西華門,門者以非詔旨格之。嵩還第,父子對泣。時陸炳掌錦衣,與鸞爭寵,嵩乃結炳共圖鸞。會鸞病死,炳訐鸞陰事,帝追戮之。於是益信任嵩,遣所乘龍舟過海子召嵩,載直西內如故。世蕃尋遷工部左侍郎。倭寇江南,用趙文華督察軍情,大納賄賂以遣嵩,致寇亂益甚。及胡宗憲誘降汪直、徐海,文華乃言:“臣與宗憲策,臣師嵩所授也。”遂命嵩兼支尚書俸無謝,自是褒賜皆不謝。
豁握權久,遍引私人居要地。帝亦浸厭之,而漸親徐階。帝所下手詔,語多不可曉,惟世蕃一覽瞭然,答語無不中。嵩受詔多不能答,遣使持問世蕃。值其方耽女樂,不以時答。中使相繼促嵩,嵩不得已自為之,往往失旨。馥進昔詞;又魚褪手他人不能量經此積裊帝歡。采見。帝有意去嵩。
(選自《明史。嚴嵩待》有刪改)
譯文/翻譯:
嚴嵩,字惟中,分宜人。孝中弘治十八年中進士,改任庶吉士,又授為編修。因病辭職回鄉,在鈐山讀書十年,賦詩做文,在當地頗有清譽。後重返朝廷,不久晉升侍講,代理南京翰林院事務。召任國子監祭酒。嘉靖七年任禮部右侍郎,升吏部左侍郎,再升南京禮部尚書,又改任吏部尚書。
在南京的第五年,嚴嵩以慶賀皇上生日來到京師。正好廷臣議論要修改《宋史》,宰輔大臣請留下嚴嵩,讓他以禮部尚書兼翰林學士的身份管理其事。到夏言入內閣後,便命嚴嵩回去執掌禮部事務。嚴嵩中進士比夏言早,但位在夏言之下。開始時他依靠夏言,對待他非常恭謹,曾設酒邀請夏言,並親自到其府上相請,但夏言辭而不見。他鋪開蓆子,將要陳述的東西展開,長跪誦讀。夏言以為嚴嵩真的是尊崇他,便不再對他懷有疑心。皇上在奉祭路神時曾戴過香葉冠,便因此刻制了五頂沉水香冠,賜給夏言等人。夏言不接受,皇上非常憤怒。嚴嵩卻趁皇上召見之時戴上香冠,並且還罩上一幅輕紗。皇上看見後,更從心裡親近嚴嵩。嚴嵩沒有別的才略,只會一意向皇上獻媚,竊取威權,騙取私利。皇上很相信自己英武明察,刑殺果斷,並頗為自己護短,嚴嵩因此得以借事激怒皇上,殘害別人以謀取個人私利。
大將軍仇鸞,當初被曾銑彈劾,後倚靠嚴嵩排擠曾銑,兩人遂認作父子。後來仇鸞牽制敵寇,獲得皇手詔,語言多不可理解,只有世蕃一目了然,答語無不正合皇上旨意。嚴嵩因接到的詔書多不能作答,便派人拿去問世蕃。而世蕃往往正沉溺於歌舞,不能按時作答。中宮使者相繼捉弄嚴嵩,嚴嵩不得已只好自己動手,但往往不合皇上旨意。他所進呈的青詞,又因多是別人代寫的而寫得不好,由此他逐漸失去皇上的歡心。不久,皇上有意疏遠了嚴嵩。
《明史·嚴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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