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六)-第五部-冉阿讓-第五卷-祖孫倆(15)


兩個人有個共同的秘密,而這也象一種默契一樣,兩人對這個問題並不交談,而這也不象人們所想的那樣比較罕見.
只有一次,馬呂斯試探了一下.他在談話中故意提到麻廠街,於是向割風先生轉過身去問道:
您認識這條街吧?
什麼街?
麻廠街.
這一街名我沒有一點印象.割風先生回答他時語氣非常自然.
他的回答是涉及街名,而不是涉及街道本身,馬呂斯覺得這更說明問題.
無疑的!他想道,肯定我做過亂夢.這是我的一種錯覺.那是個和他相似的人.割風先生並沒有去過那兒.
$$$$八 兩個無法尋找的人
狂歡的日子雖然使人銷魂,但一點也不能抹去馬呂斯思想中的其他掛慮.
婚禮正在準備,在等待佳期來臨的時候,他設法在對往事作艱苦而又審慎的調查.
在多方面他都應當感恩,他為他的父親感恩,也為自己報德.
一個是德納第,還有那個把他馬呂斯送回吉諾曼先生家中的陌生人.
馬呂斯堅決要找到這兩個人,他不願意自己結婚過著幸福的日子而把他們遺忘,他並擔心不把欠下的恩情償還,會在他這從此將是光輝燦爛的生活中投下陰影.他不願在他後面欠著未償的債務,他要在愉快地進入未來生活之前,對過去有一張清賬的收據.
德納第儘管是個惡棍,但不等於池沒有拯救過彭眉胥上校.所有的人,除了馬呂斯之外,都認為德納第是個匪徒.
馬呂斯不了解當時滑鐵盧戰場上的真實情況,不知道這樣一個特點:他的父親處在這樣一種奇特的境遇中,德納第是他父親的救命人,而不是恩人.
馬呂斯所任用的各種偵察人員沒有一個找得到德納第的蹤跡.似乎和這方面有關的情況已經全部消失了.德納第的女人在預審時就已死在獄中,德納第和他的女兒阿茲瑪,這悽慘的一夥中僅存的兩個人,也已潛入黑暗中.社會上那條不可知的深淵靜靜地將他們淹沒了.水面上見不到一點顫動,一點戰慄,也見不到那陰暗的圓形水紋,說明有東西掉在裡面,人們可以進行探測.
德納第的女人死了,蒲辣禿柳兒與本案無關,鐵牙失蹤了,主要的被告已逃出監獄,戈爾博破屋的綁架案等於流了產.案情仍不清楚,刑事法庭只抓住兩個脅從犯:邦灼,又jiao6*春天,又叫比格納耶;還有半文錢,又叫二十億,他們被審訊並判處十年苦役.在逃沒有到案的同謀則被判處終身苦役.主犯德納第,也被缺席判了死刑.這一判決是惟一留下來的和德納第有關的事.在殮屍布裹著的名字上,投下了一道陰森的光,就象靈柩旁的一支蠟燭.
而且,為了害怕再被捕,德納第被攆到了暗洞的最深處,這個判決使此人埋到深深的黑暗中.
至於另外一個,就是那個救了馬呂斯的陌生人,開始尋找時有了點眉目,後來又停止不前了.人們設法找到了六月六日傍晚那輛把馬呂斯送到受難修女街的街車.車夫說,六月六日,一個警察命令他停在愛麗舍廣場的河岸旁.大陰溝的出口處,從下午三時等到傍晚;晚上九時左右,對著河岸的陰溝鐵柵欄門開了,一個背著象是死人的漢子從那裡走出來,警察正等候著,他逮捕了活人,抓住了死人.在警察的命令下,他,車夫,讓這一夥人都坐上了他的馬車,先到了受難修女街,把死人放下,他說死人就是馬呂斯先生,他認得出他,雖然他這一次是活的;後來他們又坐上了馬車,他還用鞭子趕著馬到了離歷史文物陳列館門口不遠的地方,叫他停車,在大街上付清車錢,他們便離去了,警察帶走了那個人;此外他就一無所知;那時天已經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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