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義烏的花

想起義烏的花_想起義烏的花作文

有些地方,即使你去過很多次,在記憶的深處,留下的恐怕也是光影斑駁的一團模糊;有些地方,即使只是萍水相逢,這一面之見,也會奇妙地定格在記憶的膠片上,成為時光里一段抹不去的永恆。我想,義烏於我,就是這樣的一處所在。

的確是匆匆的一逢,短暫的一面。

但直到現在,只要提起義烏,我的記憶立刻就會鮮活起來:我的眼前,是四月的姿,我的心裡,是那些行走的身影。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愫,讓我很想親切而矯情地喊一聲:久違了,義烏!

那一年的四月,我去義烏參加一個筆會。會前的一個清晨,我和朋友來到駱賓王公園。位於市中心的駱賓王公園,不知始建於哪朝哪代,今日所見,是由當地政府修繕重現的。走進公園,一派寧靜與清幽。園內遊客不多,晨練的居民亦大都散去。我和朋友懷著崇敬,在60多塊匾額與楹聯中,連綴著駱賓王懷才不遇、揮斥方遒的一生。

身旁一位年輕的母親,懷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孩,站在駱賓王的史料展板前,一塊塊地看,邊看邊用母親特有的軟語跟女孩重複著:“寶寶,你看啊,這就是駱賓王爺爺,他寫的詩歌就是媽媽教你的‘鵝鵝鵝’呀,我們背一遍好不好……”“寶寶,這就是小時候的駱賓王啊,他啊,勤奮聰明……”

這樣的情景,是我走南闖北從未見過的。她那么自然與從容,不在意年幼的孩子是否會聽懂,她只是在意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在一種傳承面前是否盡心盡力。而這種盡心盡力是無需他律的,是一輩又一輩人代代相傳自然而成的。一種深層次的文化浸染,一種與時代經濟大潮齊頭並進的承襲,竟是這般無痕無隙,不能不深深地震觸著我。

走出紀念堂,門外紫色的桐花正盛。碩大的花盞似乎遮住了大半個天空,沒有撲鼻的香氣,卻依舊可以讓我在濃郁的花蔭下心曠神怡。這是義烏送我的第一朵花,無芳自美,深邃無聲。

與會的那幾日,我們參觀了許多地方:佛堂古鎮、雙林寺、朱丹溪陵園、馮峰故居等。其實,這些只是義烏諸多歷史古蹟中的寥寥星辰而已。相信每一個初識義烏的人,絕不會是先從這裡撩開義烏的面紗欣然往之的。繁華通達的國際小商品市場,蒸蒸日上的民營經濟,才是義烏當今最耀眼的名片。可是,義烏的別致也就在這裡。義烏大踏步走向現代,又精心呵護著曾經的古老;它嚮往未來,也同樣珍存過去。

我想起了走進佛堂鎮那一座座雕樑畫棟的古屋時,總能看到一位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殘缺著牙齒,滿頭銀髮,滿臉滄桑,卻是那般安詳地守在古屋裡,默默地聆聽著時光的雕琢之音。看到我們走來,老人們會熱情地相邀我們進屋小坐,也會用一口我們聽不太懂的本地話說著時代的變遷。兒女可以離他們而去,但他們卻甘願留守在這裡一輩子。他們說,不能讓子孫後代遺忘了歷史的風貌。話語平平,擲地有聲。

在這些地方,我都能看到一種名為含笑的木本花卉。花朵不大,芳唇永遠微啟,無一絲張揚之氣。只有走到近處,才能嗅到入腑之香。這多像我們與歷史的相遇啊!心秉敬重,才能走得更遠;守望與重塑,才會是新的永生。偶然與必然的內在聯繫,義烏最懂。

含笑的義烏,義烏的含笑,我繞不出來誰是誰了。悄然間已收到了義烏的第二朵花。

就要離開義烏的那個傍晚,我和與會的朋友沿街漫步。馬路上的綠化帶,還有街角處散落的的小園林,無一例外地盛開著許許多多的杜鵑。看到義烏的杜鵑,你會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紅得勝火,白得賽雪。色彩的艷麗與純真,光澤的飽滿與充沛,讓人很是嫉妒義烏的市民,怎么就能在大街上,在風吹打中,天天得見這樣的燦爛。再疲憊的人,再失意的人,抬眼處只要見到這樣的杜鵑,必定是神氣自來、心海揚帆了。因為這樣的繁茂與旺盛,無人可擋。這種生命的豪邁步伐,是不是就是義烏暗自涌動的勃勃之氣呢?我想,無需向誰求證,一切已經在我的眼裡。

義烏花開,年年依舊!

來源:福州日報 2011-09-05 12:4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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