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書·薛胄傳》原文及翻譯
隋書
原文:
薛胄,字紹玄,河東汾陰人也。父端,周蔡州刺史。胄少聰明,每覽異書,便曉其義。常嘆訓注者不會聖人深旨,輒以意辯之,諸儒莫不稱善。性慷慨,志立功名。周明帝時,襲爵文城郡公。累遷上儀同,尋拜司金大夫,後加開府。高祖受禪,擢拜魯州刺史;未之官,檢校廬州總管事。尋除兗州刺史。及到官,繫囚數百,胄剖斷旬日便了,囹圄空虛。有陳州人向道力者,偽作高平郡守,將之官,胄遇諸途,察其有異,將留詰之。有部人徐俱羅者,嘗任海陵郡守,先是已為道力偽代之。比至秩滿,公私不悟。俱羅遂語君馥曰:“向道力以經代俱羅為郡,使君豈容疑之?”君馥以俱羅所陳,固請胄。胄呵君馥曰:“吾已察知此人詐也。司馬容奸,當連其坐!”君馥乃止。遂往收之,道力懼而引偽,其發奸擿伏,皆此類也。先是,兗州城東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泛濫大澤中,胄遂積石堰之,使決今西注,陂譯盡為良田。又通轉運,利盡淮海,百姓賴之,號為薛公豐充渠。後遷刑部尚書,時左僕射高熲稍被疏忌,及王世積之誅也,熲事與相連,上因此欲成熲罪。胄明雪之,正議其獄。由是忤旨,械繫之,久而得免。檢校相州事,甚有能名。會漢王諒作亂并州遣偽將綦良東略地攻逼慈州刺史上官政請援於胄胄畏諒兵鋒不敢拒良又引兵攻胄胄欲以計卻之遣親人魯世范說良曰:“天下事未可知,胄為人臣,去就須得其所,何遽相攻也?”良於是釋去,進圖黎陽。及良為史祥所攻,棄軍歸胄。朝廷以胄懷貳心,鎖詣大理。相州吏人素懷其恩,詣闕理胄者百餘人,胄竟坐除名,配防嶺南,道病卒。
(節選自《隋書·薛胄傳》,有刪改)
譯文/翻譯:
薛胄,字紹玄,是河東汾陰人。父親薛端,是周時蔡州的此事。薛胄少小聰明穎悟,每次讀到罕見的書籍,都能通曉其中的內容。常常慨嘆注釋的人不領會聖人著書的深刻含義,往往根據自己的理解進一步闡發書中的大旨。讀書人聽了沒有不稱讚的。性情慷慨大度,立志建功立業。周明帝時,他繼承文城郡公的爵位,多次升遷到上儀同,不久授予司金大夫,後加封開府。高祖繼位,被提拔授予魯州刺史,未到任時,又授予檢校廬州總管事。不久任兗州刺史。到任後,看到獄中關押著數百名囚犯,薛胄一一審問,十來天就處理完畢,牢房內竟空無一人。陳州有一個叫向道力的,冒充高平郡的太守,將要赴官就任。薛胄在路上遇見了他,覺察出他不正常,準備將他留下盤問。薛胄過去的部屬徐俱羅曾任海陵郡太守,原先太守的職務已被向道力騙到手,任期將滿,官府和百姓都沒有發覺。徐俱羅便對王君馥說:“向道力經朝廷恩賜被任命為太守,薛刺史怎么能懷疑他?”王君馥將徐俱羅的話告訴了薛胄,又態度堅決地勸阻他,薛胄大聲呵斥:“我已查明此人欺詐,司馬如果容忍奸佞,應當連坐”。王君馥才住口。薛胄果斷地將向道力拘留審問,向道力害怕,交代了他冒任太守的罪行。薛胄的明察秋毫,揭發奸邪,都和這件事一樣。先前兗州城東面的沂水和泗水兩條河流交匯,向南奔流,泛濫聚集,成為一片汪洋大澤。薛胄率領百姓積石壘堰,讓河水西流,湖澤涸出,都變成良田。又開通了水上交通,淮海一帶受利頗多。百姓信賴薛胄,稱這條渠為“薛公豐兗渠”。調遷升任刑部尚書,其時,左僕射高熲被朝廷疏遠,到王世積被朝廷處死時,又牽連到高熲,隋文帝因此想向高熲問罪。薛胄替他辨明洗雪,想使他的冤案有個正確結論。因此違逆了隋文帝的旨意,被加上刑具,關進監獄,過了很久才被放出。朝廷讓他到相州查核政事,博得了能臣的名聲。漢王楊諒在并州叛亂,派他的部將綦良向東進犯,進逼慈州。刺史上官政向薛胄請求救援,薛胄畏懼楊諒勇銳的兵鋒,不敢出兵抗拒。綦良又領兵攻打薛胄,薛胄想靠計謀使敵兵退卻,派親信魯世范勸說綦良:“天下的事情,後果很難預料。薛胄是朝廷的大臣,去留都需要有一個恰當的處所,你何必這樣攻打他呢?”綦良便撤兵離去,包圍了黎陽。綦良受到史祥率領的隋軍的進攻,丟下軍隊投奔薛胄,朝廷認為薛胄懷有二心,將他鎖拿交大理寺處理。相州的官紳百姓懷念薛胄的恩德,到朝廷為他申辯的人有一百多個。薛胄坐罪被除去名籍,發配到嶺南,在道路上死去。
《隋書·薛胄傳》
關注字典網微信公眾號:icidian,查詢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