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書·韋溫傳》原文及翻譯
新唐書
原文:
韋溫,字弘育。十一歲,舉兩經及第,以拔萃高等補鹹陽尉。父愕然,疑假權謁進,召而試諸廷,文就無留意,喜曰:“兒無愧矣!”入為監察御史,以台制苛嚴,難省養,不拜。侍親疾,調適湯劑,彌二十年,衣不弛帶。既居喪,毀瘠不支。服除,李逢吉辟置宣武府。
太和五年,太廟室漏罅,詔宗正、將作營治,不時畢,文宗怒,責卿李銳、監王堪,奪其稟,自敕中人葺之。溫諫:“吏舉其職,國以治;事歸於正,法以修。夫設制度,立官司,度經費,則宗廟最重也。比詔下閱月有司弛墯不力正可黜慢官懲不恪擇可任者繕完之則吏舉職事歸正矣。今慢吏奪稟,而易以中人,是許百司公廢職,以宗廟之重,為陛下所私,臣竊惜之。請還將作,則官修業矣。”帝乃罷宦人。
李德裕入輔,擢禮部員外郎。或言雅為牛僧孺厚,德裕曰:“是子堅正,可以私廢乎?”鄭注節度鳳翔,表為副,溫曰:“拒則遠黜,從之禍不測,吾焉能為注起邪?”注誅,由考功員外郎拜諫議大夫。
初,兼莊恪太子侍讀,晨詣宮,日中見太子,諫曰:“殿下盛年,宜雞鳴蚤作,問安天子,如文王故事。”太子不悅。辭侍讀,見聽。鹽鐵推官姚勖按大獄,帝以為能,擢職方員外郎,將趨省。溫使戶止,即上言:“郎官清選,不可賞能吏。”帝命中人諭送,溫執議不移,詔改勖檢校禮部郎中。帝素重溫,出為陝虢觀察使。民當輸租而麥未熟,吏白督之,溫曰:“使民貨田中穗以供賦,可乎?”為緩期而賦辦。
武宗立,擢吏部侍郎。後出宣歙觀察使。卒,年五十八,贈工部尚書,謚曰孝。
——(《新唐書·韋溫傳》有刪改)
譯文/翻譯:
韋溫,字弘育。十一歲時,考中兩經科,因為拔萃科考試取得優異成績而被補授鹹陽尉。他父親很驚訝,懷疑他是假借權貴幹謁得以補錄,將他叫到庭中考試,文章寫成,沒有遺漏的意思,高興地說:“我的兒子無愧於這啊!”入朝擔任監察御史,因為御史台制度嚴格苛刻,難以回家探親贍養,沒有接受任命。父親生病,他親自侍奉,調理合適的湯劑,整整二十年,未曾鬆開過衣服的帶子。為父親守喪,因哀傷過度而身體瘦弱不支。守喪結束後,李逢吉徵召他到宣武府任職。
太和五年,太廟房屋有裂縫漏雨,皇帝下詔宗正、將作建設修造,沒有按時完工,文宗生氣,斥責宗正卿李銳、將作監王堪,fa6*沒他們的俸祿,並親自敕令宦官去修繕太廟。韋溫勸諫說:“官吏行使它的職責,國家可以得以治理;事情歸於正途,法治可以得以遵循。制定製度,設立官府,計畫經費,而宗廟是最重要的。近來詔令發下了一個月,有關部門還是鬆散懈怠不賣力,這可以罷免怠慢的官員,懲治不遵守制度的人,然後選擇可以勝任的人去修繕完成它,那么官吏能行使其職,事情就歸入正途了。如果怠慢的官員已經被fa6*沒俸祿,而改換為宦官去修繕,是允許眾多有關部門官員公然玩忽職守,因為宗廟重要,被陛下所偏愛,我私下為之感到惋惜。請求把修繕宗廟的事還給將作監,那么官員就能整治其業了。”皇帝於是不讓宦官去了。
李德裕入朝輔政,提拔韋溫為禮部員外郎。有人說他向來被牛僧孺看重,李德裕說:“這個人剛直公正,怎么可以因私情廢除他呢?”鄭注擔任鳳翔節度使,上表舉薦他任副職,韋溫說:“拒絕就會被罷免到遠方,順從他,禍患將不可預測,我怎么能被鄭注起用呢?”等到鄭注被誅殺,韋溫以考功員外郎的身份被任命為諫議大夫。
當初,韋溫兼任莊恪太子侍讀,他早晨來到宮中,中午才見到太子,勸諫說:“殿下正值壯年,應該雞叫就早起,向天子問安,就像文王先例一樣。”太子不高興。韋溫請求辭去太子侍讀,皇帝答應了。鹽鐵推官姚勖審理大案,皇帝認為姚勖有才能,提升他為職方員外郎,將前往官署上任。韋溫派人阻止姚勖,並立即上書說:“郎官是清貴的官班,不能賞給能幹的小吏。”皇帝命令宦官曉諭他並護送姚勖前去上任,韋溫堅持己見不改變,下詔姚勖改任檢校禮部郎中。皇帝向來看重韋溫,出京外任陝虢觀察使。百姓應當繳納賦稅但麥子還沒有成熟,官吏報告說要督促百姓納稅,韋溫說:“讓百姓把正在田裡生長的麥穗賣了來繳納賦稅,這可以嗎?”因此延長了辦理繳納的期限。
武宗即位,提升為吏部侍郎。後來出京任宣歙觀察使。五十八歲去世,追贈工部尚書,諡號為孝。
《新唐書·韋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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