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范杲傳》原文及翻譯

宋史

原文:

范杲字師回,父正,青州從事。杲少孤,刻志於學,與姑臧李均、汾陽郭昱齊名,為文深僻難曉,後生多慕效之。以蔭補太廟齋郎,再遷國子四門博士。嘗攜文謁陶谷、竇儀,鹹大稱賞,謂杲曰:“若舉進士,當待汝以甲科。”及秋試,有上書言閥閱之家不當與寒士爭科第,杲遂不應舉。稍遷著作佐郎,出為許、鄧二州從事,坐事免。太平興國初,遷著作郎、直史館。俄上書自言其才比東方朔,求顯用,以觀其效。太宗壯之,擢知制誥。杲家貧,貸人錢數百萬。母兄晞性嗇,嘗為興元少尹,居京兆,殖貨鉅萬。親故有自長安來者,紿杲曰:“少尹不復靳財物,已揮金無算矣。”杲聞之喜,因上言兄老求典京兆以便養太宗從其請杲既至而晞吝如故且常以不法事乾公府杲大悔杲視事逾年境內不治移知壽州,上言:“家世史官,願秉直筆,成國朝大典。”召為史館修撰,固求掌誥詞,帝從之。時翰林學士宋白左遷鄜州,賈黃中、李沆參知政事,蘇易螽轉承旨,杲連致書相府,求為學士,且言於宰相李昉曰:“先公嘗授以制誥一編,謂杲才堪此職。”因出示昉,昉屢開解之。未幾,太宗飛白書“玉堂”額以賜翰林,杲又上《玉堂記》,因請備職。太宗惡其躁競,改右諫議大夫。初,太宗以太祖朝典策未備,乃議召杲。杲聞命喜甚,以為將加優擢,晨夜趨進。至宋州,遇朗州通判錢熙,杲問以“朝議將任仆何官”,熙言:“重修《太祖寶錄》爾。”杲默然久之。感疾,至京師,旬月卒,年五十六。太宗閔之,錄其二子。杲性虛誕,與人交,好面譽背非,惟與柳開善,更相引重,始終無間。不善治生,家益貧,杲端坐終日,不知計所出。 
(節選自《宋史·卷二百四十九·列傳第八》,有刪改) 

譯文/翻譯:

范杲字師回,父親范正,任青州從事。范杲幼小時喪父,篤志求學,與姑臧李均、汾陽郭昱齊名,寫文章艱深冷僻不易理解,許多年輕人羨慕效仿他。因父祖功勞補任太廟齋郎,兩次升遷後任國子四門博士。范杲曾拿著文章拜謁陶谷、竇儀,兩人都很稱讚欣賞他,對范杲說:“如果參加進土考試,應把你錄為甲科。”等到舉行秋試,有人上書陳奏有功勳的世家不應與貧寒讀書人爭科舉,范杲於是沒有應試。范杲逐漸升為著作佐郎,外放擔任許、鄧二州從事,因事獲罪免官。太平興國初年,范杲升為著作郎、直史館。不久,范杲上書自陳才能堪比東方朔,請求被重用,來顯示自己做官的成效。太宗認為他很有勇氣,提升他任知制誥。范杲家境貧寒,借人幾百萬錢。哥哥性情吝嗇,曾擔任興元少尹,居住在京兆,經商獲利巨萬。有從長安來的親域朋友,哄騙范杲說“少尹不再吝惜財物,已揮霍金錢無數了。” 范杲聽後很高興,於是上奏說上了年紀(需要照料),請求主管京兆以便照顧哥哥。太宗準奏了他的請求。范杲到任以後,而兄長依然吝嗇,並且經常以不合法的事情干預公府。范杲非常後悔。范杲任職一年多,境內沒治理好。轉任壽州知州,上奏道:“家庭世代任史官,希望能執正直之筆,寫成國朝大典。”被召擔任史館修撰,范杲堅持請求任掌誥詞,皇帝答應了他。當時翰林學土宋白貶官鄜州,賈黃中、李沆任參知政事,蘇易蠡轉任承旨,范杲接連傳送書信到相府,請求出任學士,並且對宰相李昉說:“先父曾授我制誥一編,認為我有這方面的才能。”於是取出給李昉看,李昉多次開導勸解他。不久,太宗用飛白書書寫“玉堂”匾額賜給翰林,范杲又呈上《玉堂記》,趁機請求任職。太宗厭惡他急於進取爭競,改任他為右諫議大夫。起初,太宗因太祖朝廷禮儀制度的策書還不完備,就決定召范杲。范杲聞命非常高興,認為將提升官職,晝夜兼程快速前來、到宋州,遇到朗州通判錢熙,范杲拿“朝廷決定將任命我什麼官”的話問他,錢熙說:“重修《太祖寶錄》罷了。”范杲不說話,坐了很久。感染重病,到了京師,不長時間去世,時年五十六歲。太宗可憐他,錄其兒子。范杲性情虛假,喜歡當面讚譽背後說壞話,只有和柳開交好,互相吸引,始終親密無間。不善治理家業,家境日益貧困,范杲整天端坐,不知道從哪裡想出辦法。
《宋史·范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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