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蔡抗傳》原文及翻譯

宋史

原文:

(蔡)抗字子直。中進士,調太平州推官。聞父疾,委官去。稍遷睦親宅講書。英宗在宮邸器重之請於安懿王願得與游每見必衣冠盡禮義兼師友再遷太常博士,通判秦州,為秘閣校理,乞知蘇州。州並江湖,民田苦風潮害,抗築長堤,自城屬崑山,亘八十里,民得立塍竭,大以為利。徙廣東轉運使。岑水銅冶廢,官給虛券為市,久不償。人無所取資,聚而私鑄。抗盡給之,人得直以止。番禺歲運鹽英、韶,道遠,多侵竊雜惡。抗命十舸為一運,擇攝官主之,歲終會其殿最,增十五萬緡。英宗立,召為三司判官。广部去京師遠,不即至,帝見南來者必問之。及入對,諭曰:“卿乃吾故人,朕望於卿者厚,勿以常禮自疏也。”以史館修撰同知諫院。方議安懿王典禮,抗引禮為人後之誼,指陳切至,涕淚被面,帝亦感泣。都城大水,抗請見,帝迎問之,抗推原變異,守前說以對。大臣畏其諫,列白為知制誥,遷龍圖閣直學士,知定州。帝惜其去,曰:“第行,且召矣。”郡兵番戍,室家留營多不謹,夫歸輒首原,抗下令悉按以法,戍者感焉。帝不豫,趣命為太子詹事,未至而神宗立,改樞密直學士,知秦州。過闕,帝見之,悲慟不自勝,曰:“先帝疾大漸,猶不忘卿。”遂赴鎮。秦有質院,質諸羌百餘人,自少至老,扃系之,非死不出,抗皆縱釋,約毋得擅相仇殺。已而有犯者,斬以徇,莫敢奸令。
居數日,夢英宗召語,眷如平生,欲退復留。覺為家人言,感念戲欷。及靈駕發引之旦,東望號慟,見僚佐於便室,驟得疾卒,年六十。特贈禮部侍郎,又欲賜謚,吳奎曰;“抗以舊恩,自雜學士贈官,已逾常制。”遂止。
(選自《宋史●列傳第八十七》

譯文/翻譯:

蔡抗字子直。考中進士,調任太平州推官。聽說父得病,棄官而去。逐漸提升為睦親宅講書。英宗在宮邸(為王子)時,很器重他,向安懿王(英宗的父親)請求,希望能夠和他交遊,每次見到蔡抗時,必定衣冠整肅完全合於禮制,兩人關係是師生也是朋友。兩次升遷任太常博士,做秦州通判,任秘閣校理,他請求任蘇州知州。蘇州靠著長江和太湖,民田苦於風潮之害,蔡抗修築長堤,從州城連線到崑山,長八十里,百姓因此得以修起堤堰,獲得非常大的便利。調任廣東轉運使。岑水冶銅場廢棄已久,官府用空頭憑券向冶銅者支付,長時間不予償還(付現錢)。這些人無處獲取生活資本,聚在一起而私下鑄銅錢。蔡抗把所欠券額全部償還,人們得到現錢就停止了私鑄。番禺每年運鹽到英州、韶州,路途遙遠,出現很多侵吞盜竊、摻雜低劣的情況。蔡抗命令十條船作為一組運輸,選擇兼職的官員主管,年末評出做得最好與最壞者,(因這一措施)每年增加了十五萬貫錢的收入。英宗即位,徵召他擔任三司判官。廣東距離京城遙遠,不能馬上到京,英宗見到從南方來的人一定問及蔡抗。等到蔡抗入朝面見時,英宗告訴他說:“你是我的老朋友,我對你寄以厚望,不要按照常規禮制自我疏遠。”以史館修撰的身份(與人)一同主管諫院。當時朝廷正商議尊重安懿王的典禮之事,蔡抗引用禮中為人繼子的道理,指明陳述懇切周至,淚流滿面,皇上也感動得哭了起來。都城發大水,蔡抗請求入見,英宗迎接他詢問,蔡抗推究災異事件的原因,仍堅守前人的說法(“天災出於人禍”)來回答。大臣害怕他進諫,陳奏他為知制誥,升遷為龍圖閣直學士,出任定州知州。英宗對他離去感到惋惜,說:“(你)只管去(赴任),(我)將召(你回來)。”州兵輪番戍守,家室留在營中行為多不檢點,丈夫出守回來後就自首以求原諒,蔡抗下令全部按照法律懲處,出守的士兵很感激。英宗患病,趕快任命蔡抗為太子詹事,蔡抗未至京城而神宗即位,改任樞密直學士,出任秦州知州。經過朝廷,神宗見到他,悲痛得不能控制自己,說:“先帝病危,還沒有忘記你。”於是蔡杭就去秦州赴任了。秦州有關押羌族人質的場所,關押羌族一百多人質,從少年到老,關禁束縛,直到死去,蔡抗把他們都釋放了,和他們約定出獄後不再擅自仇殺。不久有犯禁的,蔡抗殺死他來示眾,再沒有違犯禁令的了。
過了幾天,蔡抗夢見英宗召他說話,還像平時那樣眷寵,他想告退又留下。醒後對家人講起,感恩想念而哭泣。等到英宗靈柩出發去墓地的那天早上,他望著東方大哭,在便室中接見部屬官吏,突然得病死去,享年六十歲。朝廷特地贈予禮部侍郎,皇上又想賜以諡號,吳奎說:“蔡抗因為舊恩,以雜學士追贈官職,已超過了常規禮制。”於是作罷。
《宋史·蔡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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