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問治民於管子文言文譯文

桓公問治民於管子文言文譯文

桓公問治民於管子,管子對曰:“凡牧民者,必知其疾,而憂之以德,勿懼以罪,勿止以力,慎此四者,足以治民也。”桓公曰:“寡人睹其善也,何為其寡也?”管仲對曰:“夫寡非有國者之患也。昔者天子中立,地方千里,四言者該焉,何為其寡也?夫牧民不知其疾,ze6*民疾,不憂以德,ze6*民多怨。懼之以罪,ze6*民多軸。止之以力,則往者不反,來者鷙距。故聖王之牧民也,不在其多也。”桓公曰:“善!勿已,如是又何以行之。”管仲對曰:“質信極忠,嚴以有禮,慎此四者,所以行之也。”桓公曰:“請聞其說。”管子對曰:“信也者,民信之。忠也者,民懷之。嚴也者,民畏之。禮也者,民美之。語曰:‘澤命不渝’,信也。非其所欲,勿施於人,仁也。堅中正外,嚴也。質信以讓,禮也。”桓公曰:“善哉!

桓公又問曰:“寡人慾修政以乾時於天下,其可平?”管子對曰:“可。”公曰:“安始而可?”管子對曰:“始於愛民。”公曰:“愛民之道奈何?”管子對曰:“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相連以事,相及以祿,ze6*民相親矣。放舊罪,修舊宗,立無後,ze6*民殖矣。省刑罰,薄賦斂,ze6*民富矣。鄉建賢士,使教於國,ze6*民有禮矣。出令不改,ze6*民正矣。此愛民之道也。”公曰:“民富而以親,則可以使之乎?”管於對曰:“舉財長工,以止民用;陳力尚賢,以勸民知;加刑無苛,以濟百姓。行之無私,則足以容眾矣;出言必信,則令不窮矣。此使民之道也。”

桓公在位,管仲、隰朋見。立有間,有貳鴻飛而過之。桓公嘆曰:“仲父,今彼鴻鵠有時而南,有時而北,有時而往,有時而來,四方無遠,所欲至而至焉,非唯有羽翼之故,是以能通其意於天下乎?”管仲、隰朋不對。桓公曰:“二子何故不對?”管子對曰:“君有霸王之心,而夷吾非霸王之臣也,是以不敢對。”桓公曰:“仲父胡為然?盍不當言,寡人其有鄉乎??寡人之有仲父也,猶飛鴻之有羽翼也,若濟大水有舟楫也。仲父不一言教寡人,寡人之有耳,將安聞道而得度哉。”管子對曰:“君若將欲霸王舉大事乎?則必從其本事矣。”桓公變躬遷席,拱手而問曰:“敢問何謂其本?”管子對曰:“齊國百姓,公之本也。人甚憂飢,而稅斂重;人甚懼死,而刑政險;人甚傷勞,而上舉事不時。公輕其稅斂,則人不憂飢;緩其刑政,則人不懼死;舉事以時,則人不傷勞。”桓公曰:“寡人聞仲父之言此三者,聞命矣,不敢擅也,將薦之先君。”於是令百官有司,削方墨筆。明日,皆朝於太廟之門朝,定令於百吏。使稅者百一鍾,孤幼不刑,澤梁時縱,關譏而不征,市書而不賦;近者示之以忠信,遠者示之以禮義。行此數年,而民歸之如流水。

參考譯文:

桓公問管仲如何治理百姓,管仲回答說:“凡治理人民,一必須知其疾苦,二是要厚施德惠,三是不用刑罰恐嚇,四是不用強力禁制。注意這四點,就可以治理好了。”桓公說:“我知道這四條很好,但是人民少,該怎么辦呢?”管仲回答說:“人民少,並不可怕。從前天子立在中央,地方千里,只要具備上述四條,怎么怕人民少呢?治理人民,不知其疾苦則人民憎恨,不厚施德惠則人民多怨,用刑罰恐嚇則人民多行欺詐,用強力禁制則是去者不肯再回,來者也裹足不前了。所以,聖王治理人民,不在乎人口的多少。”桓公說:“好,既然如此,又該怎樣具體實行呢?”管仲回答說:“誠信而極仁,嚴肅而有禮,認真注意這四者,就可以實行。”桓公說:“請詳細加以說明。”管仲回答說:“守信用,人民就相信;行仁政,人民就懷德;嚴肅,人民就敬畏;有禮,人民就讚美。常語說,舍掉性命而不肯食言,就是信;非其所欲不強加於人,就是仁;內心堅定而儀表端正,就是嚴;誠信而謙讓,就是禮。”桓公說:“好呵!

桓公又問說:“我想修明政事以行時於天下,可以做到么?”管子回答說:“可以。”桓公說:“從哪裡做起呢?”管子回答說:“從愛民做起。”桓公說:“愛民之道如何?”管子回答說:“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他們事業互相關係,俸祿互相補助,人民就相親了。寬放舊罪,救助舊宗,為無後者立嗣,人口就增殖了。減少刑罰,薄收賦稅,人民就富裕了。各鄉選用賢土,使之施教於國,人民就有禮了。出令不改,人民就務正了。這些就是愛民之道。”桓公說:“人民富裕而又團結了,該如何使用他們呢?”管子說:“開發財源提倡百工,以保障人們的需用;貢獻才力而尊崇賢士,以獎勵人們求知;施刑罰不要苛刻,以有利於百姓。實行這些措施沒有私心,就能夠團結眾人;說話一定算數,法令就不會失靈。這就是役使人民的辦法。”

桓公坐在位置上,管仲、隰朋進見。站了一會兒,有兩隻鴻雁飛過。桓公嘆息說:“仲父,那些鴻雁時而南飛,時而北飛,時而去,時而來,不論四方多遠,願到哪裡就到哪裡,是不是因為有兩隻羽翼,所以才能把它們的意向通達於天下呢?”管仲和隰朋都沒有回答。桓公說:“你們兩位為什麼都不回答?”管子回答說:“君上您有成就霸王之業的心愿,而我則不是成就霸王之業的大臣,所以不敢回答。”桓公說:“仲父何必這樣,為什麼不進直言,使我有個方向呢?我有仲父,就像飛鴻有羽翼,過河有船隻一樣,仲父不發一言教導我,我雖然有兩隻耳朵,又怎么聽到治國之道和學得治國的法度呢?”管子回答說:“您要成就霸王之業興舉大事么?這就必須從它的'根本事情做起。”桓公移動身體離開席位,拱手而發問說:“敢問什麼是它的根本?”管子回答說:“齊國百姓,便是它的根本。百姓很怕飢餓,而當前收稅很重;百姓很怕死罪,而當前刑政嚴酷;百姓很怕勞頓,而國家舉事竟沒有時間限定。您若能輕征賦稅,百姓就不愁飢餓;寬緩刑政,百姓就不愁死罪;舉事有時間限定,百姓就不愁勞頓了。”桓公說:“我聽到仲父說的這三點,算是懂得了。我不敢私聽這些話,要舉薦給先君才行。”於是命令百官有司,削好木板並備好墨筆。第二天,全體都在太廟的門庭朝見,為百官確立了法令。使納稅者只出百分之一,孤幼不準處刑,水澤按時開放,關卡只查問而不徵稅,市場只書契而不深稅,對近處示以忠信,對遠處示以禮義。這樣實行了幾年,人民歸附之眾,竟好象流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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