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下)-第11卷-小鞋(13)


可憐的母親竭盡所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答道:您說些什麼,我不懂.
對方又說:上帝腦袋呀!亂彈琴,那魂不守舍的副主教胡說些什麼?他在什麼地方?
大人,一個兵卒說:他不見了.
喂喂,瘋老婆子,指揮官接著說:別騙我,有人把一個女巫交給你看管.你把她怎么了?
隱修女不好全盤否認,免得引起懷疑,遂用一種真誠但又生硬的口吻應道:要是您說的是剛才有人硬塞給我的那高挑個兒的姑娘,我可以告訴您,她咬了我,我只好放開手.就是如此,別再打擾我.
指揮官大失所望,做了一個鬼臉.
休想騙我,老妖怪!他繼續說道:我叫隱修士特里斯丹,我是國王的老朋友.隱修士特里斯丹,你明白嗎?他看著周圍的河灘廣場,又添上一句.在這裡,這可是一個擲地有聲的名字.
即使你是隱修士撒旦,古杜爾又萌發了希望,答道:我既沒有別的話跟你說,我也不怕你.
上帝腦袋呀!特里斯丹說,你這個嚼舌頭的老太婆!啊!巫女溜跑啦!往哪兒跑?
古杜爾漫不經心地答道:
從綿羊街,我想是這樣的.
特里斯丹轉過頭,向他的人馬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準備重新上路.隱修女鬆了一口氣.
大人,您得問問老巫婆,她窗洞上的鐵欄桿怎么拆成這樣子的?一個弓手忽然說道.
聽到這個問題,可憐的母親心裡又焦急萬分,但她並沒有失去清醒的頭腦,於是結結巴巴應道:過去一向就是這樣子.
呵!直到昨天,那些鐵柵還是個漂亮的黑十字架形,十分虔誠的樣子.那個弓手又說道.
特里斯丹斜者了隱修女一眼.
我看這老婆子慌了手腳了.
不幸的女人認為,一切取決於她能否泰然自若,於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冷笑起來.做母親的都有這種力量.她道:呸!這傢伙喝醉了.一年多以前,有輛載石頭的大車,尾部撞到了窗洞上,將鐵柵撞壞了.我還把駕車的罵得狗血噴頭呢!
一點不假,我當時在場.另一個弓手插嘴道.
現實中到處總有一些無所不知的人.這個弓手所作的出乎於意料之外證詞,激起了隱修女的勇氣.對她來說,這場盤問就如踏著刀刃的吊橋越過萬丈深淵那樣艱險.
但是,她注定要經受忽而驚惶失措.忽而滿懷希望這兩種情緒不斷交換的熬煎.
要是大車撞的,撞斷的鐵條應當是向內拐的,但這些斷鐵條卻是向外倒的.頭一個弓手又發難了.
嘿!嘿!特里斯丹對這個兵卒說,你的鼻子倒真靈,比得上小堡的調查官......老婆子,快快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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