倬彼我系原文
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
詩詞問答
問:倬彼我系的作者是誰?答:王勃
問:倬彼我系寫於哪個朝代?答:唐代
問:倬彼我系是什麼體裁?答:五絕
問:王勃的名句有哪些?答:王勃名句大全
譯文和注釋
譯文
長江好似已經滯流,在為我不停地悲傷。萬里遠遊之人,思念著早日回歸。
何況是高風送秋的傍晚時分,深山重重,黃葉在漫山飄飛。
注釋
滯(zhì):淹留。一說停滯,不流通。
萬里:形容歸程之長。念將歸:有歸鄉之願,但不能成行。
況屬:何況是。屬:恰逢,正當。高風:山中吹來的風。一說即秋風,指高風送秋的季節。
詩文賞析
①滯:留滯。 ②念將歸:有歸鄉之願,但不能成行。 ③況屬:何況是。 ④高風:秋風,指高風送秋的季節。
這是寫旅愁歸思的一首五言絕句,大約作於王勃被貶斥後在巴蜀作客時,客中逢秋,因見萬木凋零,因起思家之念——長江滾滾東去,而自己卻留滯在這裡不能歸家,身在萬里之外,雖有歸家的願望,但是不能成行;何況現正逢高風送秋的季節,黃葉紛飛,萬木凋零,更增加了思鄉的愁緒。詩中情景互為作用,彼此滲透,將久客異鄉之悲,思歸之情,與眼前所見之典型環境融合為一。寥寥二十字,將江山寥廓,風木蕭瑟,蒼茫悠遠,氣象雄奇盡情道出。末句以景結情,向來稱妙。
這是一首抒寫旅愁歸思的詩,大概作於王勃被廢斥後在巴蜀作客期間。
詩的前半首是一聯對句。詩人以“萬里”對“長江”,是從地理概念上寫遠在異鄉、歸路迢迢的處境;以“將歸”對“已滯”,是從時間概念上寫客旅久滯、思歸未歸的狀況。兩句中的“悲”和“念”二字,則是用來點出因上述境況而產生的感慨和意願。詩的後半首,即景點染,用眼前“高風晚”、“黃葉飛”的深秋景色,進一步烘托出這個“悲”和“念”的心情。
首句“長江悲已滯”,在字面上也許應解釋為因長期滯留在長江邊而悲嘆。可以參證的有他的《羈游餞別》詩中的“遊子倦江乾”及《別人四首》之四中的“霧色籠江際”、“何為久留滯”諸句。但如果與下面“萬里”句合看,可能詩人還想到長江萬里、路途遙遠而引起羈旅之悲。這首詩的題目是《山中》,也可能是詩人在山上望到長江而起興,是以日夜滾滾東流的江水來對照自己長期滯留的旅況而產生悲思。與這句詩相似的有杜甫《成都府》詩中的“大江東流去,遊子日月長”,以及謝朓的名句“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這裡,“長江”與“已滯”以及“大江”與“遊子”、“客心”的關係,詩人自己可以有各種聯想,也任讀者作各種聯想。在一定範圍內,理解可以因人而異,即所謂“詩無達詁”。
次句“萬里念將歸”,似出自宋玉《九辯》“登山臨水兮送將歸”句,而《九辯》的“送將歸”,至少有兩種不同的解釋:一為送別將歸之人;一為送別將盡之歲。至於這句詩里的“將歸”,如果從前面提到的《羈游餞別》、《別人四首》以及《王子安文集》中另外一些客中送別的詩看,可以采前一解釋;如果從本詩後半首的內容看,也可以取後一解釋。但聯繫本句中的“念”字,則以解釋為思歸之念較好,也就是說,這句的“將歸”和上句的“已滯”一樣,都指望遠懷鄉之人,即詩人自己。但另有一說,把上句的“已滯”看作在異鄉的客子之“悲”,把這句的“將歸”看作萬里外的家人之“念”,似也可通。這又是一個“詩無達詁”的例子。
三四兩句“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寫詩人在山中望見的實景,也含有從《九辯》“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遙落而變衰”兩句化出的意境。就整首詩來說,這兩句所寫之景是對一二兩句所寫之情起襯映作用的,而又有以景喻情的成分。這裡,秋風蕭瑟、黃葉飄零的景象,既用來襯映旅思鄉愁,也可以說是用來比擬詩人的蕭瑟心境、飄零旅況。當然,這個比擬是若即若離的。同時,把“山山黃葉飛”這樣一個純景色描寫的句子安排在篇末,在寫法上又是以景結情。南宋沈義父在《樂府指迷》中說:“結句須要放開,含有餘不盡之意,以景結情最好。”這首詩的結句就有宕出遠神、耐人尋味之妙。
詩歌在藝術上常常是抒情與寫景兩相結合、交織成篇的。明代謝榛在《四溟詩話》中說:“作詩本乎情、景。……景乃詩之媒,情乃詩之胚,合而為詩。”這首詩,前半抒情,後半寫景。但詩人在山中、江邊望見的高風送秋、黃葉紛飛之景,正是產生久客之悲、思歸之念的觸媒;而他登山臨水之際又不能不是以我觀物,執筆運思之時也不能不是緣情寫景,因此,後半首所寫之景又必然以前半首所懷之情為胚胎。詩中的情與景是互相作用、彼此滲透、融合為一的。前半首的久客思歸之情,正因深秋景色的點染而加濃了它的悲愴色彩;後半首的風吹葉落之景,也因旅思鄉情的注入而加強了它的感染力量。
王勃還有一首《羈春》詩:“客心千里倦,春事一朝歸。還傷北園裡,重見落花飛。”詩的韻腳與這首《山中》詩完全相同,抒寫的也是羈旅之思,只是一首寫於暮春,一首寫於晚秋,季節不同,用來襯托情意的景物就有“落花飛”與“黃葉飛”之異。兩詩參讀,有助於進一步了解詩人的感情並領會詩筆的運用和變化。
(陳邦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