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仙蹤(節選)-美國(21)
“真的,”稻草人說,“你應當自己慚愧,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騙子。”
“我是——我當然是很慚愧,”矮小的人抱歉地回答說,“但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事。請坐,這裡有許多椅子,我將訴說我的故事。”
他們就坐下來聽他講述下面的故事:
“我生長在奧馬哈——”
“什麼,那地方離堪薩斯州不很遠呀!”多蘿茜叫了出來。
“不遠,但從這裡去是很遠的!”他說著,向她憂愁地搖搖頭,“當我長大的時候,我成為一個腹語家,我能夠模仿任何一種鳥類或者獸類的聲音。
過了一些時候,我對於這個厭倦了,我就成為一個輕氣球的駕駛員了。有一天,我在一個升起了的輕氣球裡面,那繩子被絞斷了,因此,我不能夠再降落下來。我在高空中飄遊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早晨,我醒來時發覺輕氣球飛在一個奇異的美麗的國土上空。
“它逐漸地降落下來,我一點兒也沒有受傷。但是我發現自己落在一群奇異的人們中間,他們看見我從雲端里下來,以為我是一個偉大的魔木家。
當然,我就讓他們這么樣想,因此他們都敬畏我,我要他們所做的不論什麼事情,他們都答應去做。我命令他們建築這座城,建築我的宮殿,他們全都願意而且造得很好。我就稱呼它做翡翠城,為了使它更加名副其實,我命令所有的人都戴上了綠眼鏡,這樣好讓每一種東西,看起來都是綠的。我待百姓很好,他們也喜歡我,但是自從這個宮殿築成以後,我就把自己關進宮裡,他們誰也不能看到我了。
“那些女巫們是我最大的一個恐懼,我好多年以來,一直非常害怕她們,所以你們能夠想像得出來,當我聽到你的屋子,掉在東方惡女巫的身上,把她壓死時,我是怎樣地快活啊。當你們跑到我這兒來,我願意答應你們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們再去消滅另外一個惡女巫;現在你溶化了她,但是,我慚愧地說,我無力實踐我的諾言。”
多蘿茜說:“我想你是一個很壞的壞蛋。”
“啊,不是的,我的親愛的。我必須承認:我真正的是一個十分好的好人,但是我是一個十分蹩腳的魔術家。”
“你能夠給我腦子嗎?”稻草人問。
“你用不到它。你每天在學習一些東西。一個初生的嬰兒就有腦子,但是他不能夠知道許多事情。經驗是帶來知識的唯一的好東西,你生活在這世界上愈長久,你一定愈能夠得到經驗。”
“也許這完全是真話,”稻草人說,“但是我十分不快樂,除非你把腦子給了我。”
這個假魔術家十分用心地注視著他。
“好,”他嘆著一口氣說道,“我雖然不是像我誇耀的那樣是一個很能幹的魔術家,但是如果明天早晨你到我這裡來,我將把腦子塞進在你的腦殼裡。但是我不能夠告訴你怎樣地去運用腦子,你必得自己去運用它。”
“啊,謝謝你,謝謝你!”稻草人喊道,“不必擔心,我將自己找出一個方法,來運用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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