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格街謀殺案(美國)(3)
殯儀廠工人,阿爾豐左,西班牙血統,住在莫爾格街,是進入房子的人之一,但沒上樓,非常神經質,當時聽到兩個聲音,一個法國人的沙啞聲和一個英國人的尖細聲音,對後者他堅信不疑,但他本人不懂英文。
糖果店老闆,阿爾伯特·蒙塔尼,首批上樓的人之一,聽到兩個聲音,一個法國人的沙啞聲,另一個聲音尖細,但詞語難辨,認為是俄語,他本人是義大利人,從未聽到過俄語。
警官,保爾·杜馬,黎明時被找去查看屍體。少女的屍體上瘀痕相當多,喉嚨被切斷,下頜下還有幾道很深的抓傷,母親的屍體則更是傷痕累累,喉嚨被一種很銳利的器械割斷——很可能是把剃刀。
沒有發現更重要的線索,這類神秘的謀殺在巴黎還是第一次發生,警察局也苦於沒有線索而無計可施。
晚報上說對那幢房子的搜尋是徒勞,銀行職員阿道爾夫·勒本已被逮捕。
三
杜班似乎對案情的進展異常感興趣,但直到銀行職員被捕後他才問我的想法。
我只能像所有的巴黎人一樣認為這是個不解之謎,因為我看不出任何線索可以偵破此案。
“讓我們來研究研究這樁謀殺案,”杜班說,“這可以給我們增添樂趣。
另外,這可憐的勒本曾幫過我的忙,我可不想忘恩負義。我們親自去看看那幢房子。我認得警察局長G,所以不難獲得準許。”
得到準許後,我們便前往莫爾格街。由於此區離我們的街區很遠,當我們抵達那裡時,已是黃昏了。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幢房子,因為房子對面的街上仍有許多好奇的人在張望那些緊閉的窗戶。這是一幢很普通的巴黎式的房子。在進去之前,我們沿著街往前又走了一段,然後再返回來,並繞到房子的後面。杜班將這幢房子及其周圍都非常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最後,我們回到房子的正面,出示許可證後進入了房子。我們首先上樓來到發現卡米爾·埃斯帕涅屍體的屋子。現在兩個女人的屍體都放在這兒。屋裡仍然亂糟糟的,除了報上已提到過的東西外,我沒有任何新發現。
杜班仔細地檢查每樣東西,然後我們去了其它屋子,最後由一個憲兵陪同來到院子裡。我們一直探察到天黑才離去。在回家的路上,杜班在一家日報社耽擱了一會兒。回到住處後,整個晚上他都沉默不語,不願談論案件。直到第二天,大約中午12點,他忽然問我是否注意到這起謀殺案的一些奇怪之處。
不知為什麼,他的“奇怪”二字令我感到一陣戰慄。
“不,沒什麼奇怪之處,”我說,“該說的報上已經都說了。”
“報上,”他回答說,“我恐怕報上並沒涉及到這一事件中不同尋常的恐怖之處!這似乎是個不可解的謎。警察們困惑不解,因為看起來兇手似乎沒有作案動機。他們無法將屋子的混亂,塞在煙囪里的屍體和奇怪的聲音聯繫起來。這些零亂的事實使警察們束手無策。他們犯了一個共同的錯誤,就是把此案不同尋常之處與兇殘之處混為一談。而在這類調查中,值得注意的不是‘發生了什麼’,而應是‘發生了什麼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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