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阿禮海牙傳》原文及翻譯

元史

原文：

阿禮海牙，畏吾氏，集賢大學士脫列之子也。兄野訥，事仁宗於潛邸。阿禮海牙亦早事武宗、仁宗，為宿衛，以清慎通敏與父兄並見信任。十餘年間，揚歷華近，入侍帷幄，出踐省闥，廷無間言。天曆元年秋，文宗入承大統，命復鎮汴省。時當艱難之際，阿禮海牙高價糴粟，以峙糧儲；命近郡分治戎器，閱士卒，括馬民間，以備不虞。先是，文宗即位之詔已播告天下，而陝西官府結連靖安王等起兵，東擊潼關。阿禮海牙開府庫，量出鈔二十五萬緡，屬諸行省參政河南淮北蒙古軍都萬戶朵列圖、廉訪副使萬家閭犒軍河南以御之。令都鎮撫卜伯率軍吏巡行南陽、高門、武關、荊子諸隘，南至襄、川二江之口，督以嚴備。萬戶博羅守潼關，不能軍。是月二十五日，只兒哈率小汪總帥、脫帖木兒萬戶等之兵，突出潼關，東掠閿鄉，披靈寶，盪陝州、新安諸郡邑，放兵四劫，迤邐前進。河南告急之使狎至，而朵列圖亦以兵寡為言。十月一日，阿禮海牙集省憲官屬，問以長策，無有言者。阿禮海牙曰：“汴在南北之交，使西人得至此，則江南三省之道不通於畿甸，軍旅應接何日息乎。夫事有緩急輕重，今重莫如足兵，急莫如足食。府庫不足，則命郡縣假諸殷富之家；安豐等郡之粟，逆黃河運至於陝。吾與諸軍各奮忠義以從王事，宜無不濟者。”眾曰唯命即日部分行事自伯顏不花王以下省都事李元德等凡省之屬吏與有官而家居者各授以事而出饋餉之行，千車相望。阿禮海牙親閱實之，必豐必良，信以期會。是時，朝廷置行樞密院以總西事。襄、漢、荊湖、河南郡縣皆缺官，阿禮海牙便宜擇材以處之，朝廷皆從其請。
節選自《元史·列傳二十四），有刪改》

譯文/翻譯：

阿禮海牙，畏吾氏，是集賢大學士脫列之子。他的哥哥是野訥，在仁宗還沒有登位時，就在府邸侍奉他。阿禮海牙也很早就侍奉武宗和仁宗，為宿衛，因為清廉謹慎、通達聰慧和他的父親哥哥一起受到皇帝信任。十多年來，他歷任的官職都是顯貴而親近皇帝的官職，入則侍奉於中樞軍帳，出則登臨於宮禁之門，朝廷內外沒有嫌隙之言。天曆元年秋，文宗即位，再次命阿禮海牙鎮守河南行省。當時正值艱難之際，阿禮海牙用高價收購糧食，來增加軍糧儲備，命令附近各郡分別置辦軍械，檢閱士兵，在民間徵集馬匹，來防備不測。在此之前，文宗即位的詔書已經布告天下，陝西官府勾結聯合靖安王起兵反對朝廷，向東攻打潼關。阿禮海牙打開府庫，酌量拿出二十五萬緡錢，囑託行省參政河南淮北蒙古軍都萬戶朵列圖、廉訪副使萬家閭到河南犒勞軍隊，以便防禦叛軍。讓都鎮撫卜伯率領軍吏巡行南陽、高門、武關、荊子等各個險要關口，向南到達襄、川兩江的通道，督查軍隊嚴加防備。萬戶博羅駐守潼關，指揮無能。這月的二十五日，只兒哈率小汪總帥、脫帖木兒萬戶等所屬軍隊衝出潼關，向東掠奪閿鄉，攻破靈寶，清除陝州、新安各個郡縣（的軍隊），放任士兵四處打劫，接連不斷地向前進軍。河南告急的使者輪流到來，而朵列圖又以兵少為藉口。十月一日，阿禮海牙召集省憲屬下官吏，徵求禦敵的長策，沒有人說話。阿禮海牙說：“汴位於南北之交，如果叛軍到達這裡，那么江南三省的道路就無法通到京城，戰爭接連不斷，什麼時間才能平息呢？凡事都有輕重緩急，現在重要的莫如充實軍隊，急迫的莫如補足軍糧。府庫儲備不足，就命郡縣向殷富的家庭借取；安豐等郡縣的糧食，沿黃河逆流而上運到陝州。我和各路軍馬都發揚忠義致力于軍國大事。理應沒有不成功的。”眾人說：“是。”阿禮海牙命令即日部署實行。自伯顏不花以下的省都事李元德等人，凡是省之屬吏與有官職在家居住的大小官吏，都出來接受任務。運送軍餉的隊伍，眾多車馬彼此相連，阿禮海牙親自檢查核實，糧食一定要量足質好，果真按期運到目的地。這時，朝廷設立行樞密院來總領西部事務。寢、漢、荊湖、河南郡縣都缺少官員，阿禮海牙根據情況自行擇材任用，朝廷都予批准。
《元史·阿禮海牙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