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史·韋睿傳》原文及翻譯

南史

原文:

韋睿,字懷文,京兆杜陵人也。睿事繼母以孝聞。外兄杜幼文為梁州刺史,要睿俱行。梁土富饒,往者多以賄敗,睿雖幼,獨以廉聞。武帝即位,遷廷尉,封梁都子。天監二年,改封永昌,再遷豫州刺史,領歷陽太守。魏遣眾來伐,睿率州兵擊走之。四年侵魏,詔睿都督眾軍。遂進討合肥。睿案行山川,曰:“吾聞‘汾水可以灌平陽’,即此是也。”乃堰肥水。頃之堰成水通,舟艦繼至。起鬥艦高與合肥城等,四面臨之。城潰,俘獲萬餘,所獲軍實,無所私焉。合肥既平有詔班師去魏軍既近懼為所躡睿悉遣輜重居前身乘小輿殿後魏人服睿威名,望之不敢逼,全軍而還。五年,魏中山王元英攻北徐州,圍刺史昌義之於鍾離。睿自合肥徑陰陵大澤,過澗谷,輒飛橋以濟師。旬日而至邵陽。元英自率眾來戰,睿乘素木輿,執白角如意以麾軍,一日數合,英甚憚其強。魏軍又夜來攻城,飛矢雨集。睿子黯請下城以避箭,睿不許。軍中驚,睿於城上厲聲呵之乃定。睿裝大艦,使梁郡太守馮道根、廬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釗等為水軍。會淮水暴長,睿即遣之。軍人奮勇,呼聲動天地,無不一當百。魏人大潰,元英脫身遁走。睿遣報昌義之,義之且悲且喜,不暇答,但叫曰:“更生!更生!”普通元年,遷侍中、車騎將軍,未拜,卒於家,年七十九。遺令薄葬,斂以時服。武帝即日臨哭甚慟。睿雅有曠世之度,蒞人以愛惠為本,所居必有政績。將兵仁愛,士卒營幕未立,終不肯舍;井灶未成,亦不先食。與裴邃俱為梁世名將,餘人莫及。 
(節選自《南史·韋睿傳》) 

譯文/翻譯:

韋睿,字懷文,是京兆杜陵人。韋睿因為事奉繼母孝順而聞名。表兄杜幼文任梁州刺史,邀請他一同前往。梁州地方富饒,去那裡作官的大多因為受賄栽跟頭;韋睿雖然年輕,卻只有他因廉潔聞名。梁武帝登基,升任他為廷尉,封他為梁都子。天監二年,改封他為永昌縣子。韋睿經過兩次(或“再次”)升遷(或“調任”)擔任了豫州刺史,併兼任歷陽太守。魏國派遣人馬來進攻,韋睿率領州兵擊退了他們。天監四年,梁朝攻打北魏,皇帝下詔讓韋睿總領各支部隊。大軍進攻合肥。韋睿巡視山河地勢,說:“我聽說‘汾水可以灌平陽’,說的就是這裡的情況。”他就在肥水上築堰。很快堰成水通,戰船相繼開到。他又建造了幾乎與合肥城牆一樣高的戰艦,四面進攻魏軍。合肥城被攻破,韋睿俘虜魏軍萬餘人,所繳獲的戰利品,分毫沒有私占。合肥攻克後,皇帝下詔將軍隊調回。韋睿考慮到梁軍離魏軍太近,擔心被尾隨襲擊,於是令輜重作為前隊出發,自己坐小車斷後。魏人懾於他的威名,只是遠望著不敢逼近,梁朝軍隊得以完整無損地退回。天監五年,魏中山王元英攻打北徐州,把北徐州刺史昌義之圍困在鍾離。韋睿從合肥直接過陰陵大澤,碰上山澗峽谷,一概馬上架橋渡過。十天就到達了邵陽。元英親自率兵來戰,韋睿坐白木小車,手執白角如意指揮軍隊,一日接戰幾個回合,元英頗為畏懼他的頑強。魏軍夜裡又來攻城,箭如雨下。韋睿的兒子韋黯請他下城去避箭,他不答應。軍中驚亂,韋睿在城上厲聲呵斥才安定下來。韋睿打造大艦,命梁郡太守馮道根、廬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釗等統率水軍。碰上淮水暴漲,韋睿立刻派他們出戰。軍士們奮勇作戰,喊聲震天動地,無人不是以一當百。魏軍大敗,元英逃離了戰場。韋睿派人報告昌義之,昌義之又悲又喜,來不及答覆,只叫道:“又活了!又活了!”普通元年,韋睿升任侍中、車騎將軍,還未正式授官,就病死在家中。享年七十九歲。他臨終前囑咐從簡辦理喪葬事宜,屍體就穿平時的衣服裝入棺木。蕭衍當天哭著弔唁,十分悲痛。韋睿向來具有詩人無法比擬的器度,管理人民以慈愛仁惠為宗旨,在所任職的地方都留下執政的業績。以仁慈統率軍隊,如果士卒未立好營帳,他決不先住宿;如果士卒未打好井、立好灶,他決不先飲食。他與裴邃都是梁朝的名將,其他人都比不上。 
《南史·韋睿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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