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兵帥克歷險記(二)-第2卷-在前線-05-從利塔河畔摩(3)


您知道嗎,上尉先生?他說,曖昧地對盧卡什眨眨眼,扎格納大尉先生就要升任我們先遣營的營長啦!據參謀部軍需官黑格納說,起先是想讓您當營長的,因為您是我們這兒資格最老的軍官,可是後來好象是師部有命令給旅部,任命扎格納大尉當營長.
盧卡什上尉咬了一下嘴唇,點燃一枝煙.這事兒他早已知道,而且認為這樣對待他是不公道的.扎格納大尉已經兩次越過他晉升了.可是他只說了一句:不關扎格納大尉的事......
我心裡對這事也不平,軍需上士親昵地說.參謀部軍需官黑格納對我說:'戰爭剛開始的時候,扎格納大尉先生想在黑山一帶露一手,竟冒著敵人機槍掃射,自投羅網地把自己的人一個連線一個連地趕到塞爾維亞陣地上去.,步兵開到那兒一點用處也沒有,因為只有炮兵隊才能打得著石崖上的塞爾維亞人.結果整整一個營只剩了八十人;扎格納大尉自己的一隻手臂也給打傷了.後來在醫院裡還患了一場痢疾,再後來就到布傑約維策我們團來了.聽說他晚上在軍官俱樂部演講,說他盼望上前線,即使犧牲掉整個先遣營,也要大顯一番身手,掙個'signum laudis,(拉丁文:獎章.).他說雖然在塞爾維亞碰了一鼻子灰,可這一次,要么與整個先遣營一起戰死沙場,要么自己晉升中校,而先遣營就得受點磨難.我想,上尉先生,這種冒險行為也會牽連到我們的.前不久參謀部軍需官黑格納說,您跟扎格納大尉處得不大融洽,他會首先把我們十一連派到火線上最危險的地段去.
軍需上士嘆了一口氣,又說:我認為,在這種戰爭里,軍隊這么多,戰線這么長,只有一種良好的機動戰術才會比這種毫無希望的進攻更能取得成效.我在第十先遣連的時候,在杜克拉山口(喀爾巴阡山的一個隘口,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捷俄軍隊在該地進行過激戰,捷軍二十八團全軍為俄軍所俘.)一帶我就看到了這一點.那一次,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來了一道'nicht schiessen!,(德文:不許開槍)的命令,我們就不開槍,等著俄國人靠近我們.我們本可以不開火就把他們俘虜的,但我們的左翼是'鐵蒼蠅,,這些草包民團嚇成這個樣子,一說是俄國人離我們越來越近,他們便順著雪地滑下山坡逃掉了.我們得到命令,說俄國人截斷了我軍左翼,我們必須馳援旅部.當時我正好在旅部辦理連隊軍糧賬目事宜,我找不到我們團的輜重隊了.這時,第十先遣連的弟兄開始一個個地來到旅部.到晚上,一共來了一百二十人,其他的人據說撤退時迷了路,順著雪地,象蹬著滑雪板一樣滑到俄國人的陣地上去了.我們可是擔驚受怕啊,上尉先生,俄國人在喀爾巴阡山的山上山下都有了陣地.後來,上尉先生,扎格納大尉......
別老跟我嘮叨扎格納大尉了!盧卡什上尉說.這我都知道.你別以為接火的時候,你又有什麼機會到倉庫去領羅姆酒和葡萄酒.已經有人提醒我說你是個酒桶.只要看看你這隻紅鼻子,馬上就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
這都是在喀爾巴阡山得的,上尉先生.在那兒非喝酒不可,飯送到山上全涼了,戰壕挖在雪地里,又不準生火,我們只得靠羅姆酒暖暖身子.要是沒有我,大家就會落得跟別的連一樣,連羅姆酒都喝不上,人都給凍壞了.羅姆酒把我們的鼻子弄紅了,這確有它不利的一面,因為營部有令,紅鼻子士兵得派出去偵察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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