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與鳳翔邢尚書書》原文及翻譯
韓愈
與鳳翔邢尚書書(原文+
譯文/翻譯:
韓愈
愈再拜:布衣之士,身居窮約,不借勢於王公大人,則無以成其志;王公大人功業顯著,不借譽於布衣之士,則無以廣其名。是故布衣之士,雖甚賤而不諂;王公大人,雖甚貴而不驕。其事勢相須,其先後相資也。今閣下為王爪牙,為國藩垣,威行如秋,仁行如春,戎狄棄甲而遠遁,朝廷高枕而不虞,是豈負大丈夫平生之志願哉?豈負明天子非常之顧遇哉?赫赫乎,洸洸乎,功業逐日以新,名聲隨風而流,宜乎歡呼海隅高談之士,奔走天下慕義之人。使或願馳一傳,或願操一戈,納君於唐虞,收地於河湟。然而未至乎是者,蓋亦有說云:豈待士之道未甚厚,遇士之禮未甚優?請粗言其事,閣下試詳而聽之:
夫士之來也,必有求於閣下。夫以貧賤而求於富貴,正其宜也。閣下之財,不可以遍施於天下,宜擇其人之賢愚,而厚薄等級之,可也。假如賢者至,閣下乃一見之;愚者至,不得見焉。則賢者莫不至,而愚者日遠矣。假如愚者至,閣下以千金與之;賢者至,亦以千金與之;則愚者莫不至,而賢者日遠矣。欲求得士之道,盡於此而已;欲求士之賢愚,在於精鑒博採之而已。精鑒於己,固已得其十七八矣;又博採於人,百無一二遺者焉。若果能是道,愈見天下之竹帛,不足書閣下之功德,天下之金石,不足頌閣下之形容矣!
愈也,布衣之士也。生七歲而讀書,十三而能文,二十五而擢第於春官,以文名於四方。古之興亡,未嘗不經於心也;當世之得失,未嘗不留於意也。常以天下之安危在邊,故六月往焉,來觀其師,及至此都,徘徊而不能去者,誠悅閣下之義,
譯文/翻譯:
韓愈再拜:穿布衣沒有做官的士人,身處窮困簡樸的狀態,不向王公大人藉助勢力,就不能成就他的志向;王公大人功業顯著,不向穿布衣沒做官的士人借用名譽,就不能推廣他的名聲。所以穿布衣沒做官的人,即使非常貧賤也不諂媚;王公大人,即使非常高貴也不驕傲。他們的事情和勢力相互需要,上上下下相互資助。現在您是皇上的助手,是國家的屏障,威嚴的行為像肅殺的秋天,仁慈的行為像溫和的春天,少數民族的人丟棄盔甲遠遠地逃遁,朝廷高枕無憂,這難道背負了大丈夫生平的志願嗎?這難道辜負了聖明的皇上不同一般的待遇嗎?聲勢浩大而威武,功業一天一天地創新,名聲隨著風流動傳播,適合在海角天涯歡呼或高談闊論的人,在天下奔走仰慕道義的人。有的使者可能願意騎著馬賓士傳遞您的訊息,有的願意為您拿著兵器去戰鬥,把您歸納到陶唐氏、有虞氏的範圍之內,收服黃河、湟水流域。但是沒有達到這種狀況的原因,大概也還有些說法:難道不是對待士人的方式還不太優厚。接待士人的禮節還不太優厚嗎?請讓我大略地說一說這個情況,您試著仔細地聽聽它:如果愚蠢的人來了,就不能見到您了。那么賢良的人沒有不來的,而愚蠢的人就一天一天地遠離了。如果愚蠢的人來了,您給他千金的錢財;賢良的人來了,您也給他千金的錢財;那么愚蠢的人沒有不來的,而賢良的人就一天一天地遠離了。想要尋求得到賢士的方法,完全在這裡罷了;想要尋求士人的賢良或愚蠢,就在於精心地鑑別、廣泛地選取罷了。自己精心地鑑別,本來已經得到了其中的十分之七八。又廣泛地選取那些人。一百個中沒有一兩個遺漏的人。如果確實能夠做到這些方法,韓愈看天下的竹簡和綢帛都不夠抒寫您的功德,天下的金鼎和石碑都不夠頌揚您的行為!
韓愈,是穿布衣沒做官的士人。生下來七歲開始讀書,十三歲能寫文章,二十五歲被禮部選拔登第。以文章聞名四方。前古時代的興亡,我從來不曾不在心裡加以注意;現在世代的得失,我從來不曾不在思想中留意。經常認為天下安危的關鍵在於邊境,所以六月以來,到這裡來觀察軍隊的情況,到達這個城市以後,徘徊不能離去的原因,的確是羨慕您的義氣,
韓愈《與鳳翔邢尚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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