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井遊記》文言文賞析

《滿井遊記》文言文賞析

袁宏道實為明代“gong6*安派”的中堅,他崇尚自然,為詩作文反對當時文壇著名的前後七子“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風氣,主張“獨抒性靈”。其山水小品《滿井遊記》是他這種創作思想的典型代表。

這篇文章寫於他應其兄袁宗道之召入朝為官的第二年春。此前他已經辭去吳縣縣令,悠遊於江南山水名勝間數載。對於酷愛自然山水的袁宏道來說,此次遵兄命入朝為官,收斂起遊山玩水的興致,實屬不得已之選。就好比是鳥入牢籠再不似往昔能疏放不羈。尤其身處冬季的北方,雖“花朝節後”仍然是“凍風時作,作則飛沙走礫”,嚴冬如故,而此時正是江南繁花似海的賞春踏青的大好時光。又“侷促一室之內”這樣逼狹的空間之中,袁宏道更是如籠中套索,愈發苦悶難耐,所以有時竟不避“凍風時作”的惡劣天氣“冒風馳行”。雖總是“未百步輒返”,然其嚮往掙脫束縛,投身自然懷抱的迫切願望躍然紙上。文章開首寫不得游,實為下文寫游張本。

在多次出遊未果的情況下,袁宏道伺“廿二日,天稍和”的良機,即“偕數友出東直,至滿井”。此時的袁宏道真可謂“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若脫籠之鵠”生動表現出其親近自然後無比舒暢與自由的心理感受。當此時,萬物剛剛掙脫嚴冬的桎梏,重新獲得了生機,而袁宏道也是長時間“侷促一室之內”的首次出遊。故所見之景一如袁宏道從逼狹的空間進入廣闊天地間的心情一樣一掃往日的'陰霾灰暗,“一望空闊”,清新明媚之極。

所見局部之景從山水寫起,再寫到麥田,柳梢,遊人,魚鳥。所見之景無不融入了袁宏道陶醉於自然山水之間的愉悅舒暢的心情。

“於是冰皮始解,波色乍明”突出了水的清亮透澈;“山巒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寫出了山的明秀。把水比作“晶晶然如鏡之新開而冷光之乍出於匣也”極寫明媚陽光照耀下水的波光蕩漾之態,別有一番清新可人的意趣。把山比作“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使得群峰在明秀之間倍增幾分嫵媚靈動。而至於“柳條將舒未舒,柔梢披風”“麥田淺鬣寸許”既寫春天生機乍現的新鮮景象,又可充分感受到此時作者讚美喜悅的心情。寫遊春之人,作者僅提到“泉而茗者,■而歌者,紅裝而蹇者”。作者所見均為與作者一樣的逸士風骨。他們與作者並不相識,然不約而同,實為意趣相類罷了。因此作者寫到他們悠遊于山水間自得其樂的情態,實為作者自得其樂,自我欣賞的心理外化。作者欣賞美景,感受自由,漸次進入一種自我陶醉、物我相融的境界,故所見“呷浪之鱗,悠然自得,毛羽鱗鬣之間皆有喜氣”。城內寒冬依然,城外春光大好,所以作者感嘆“郊田之外未始無春,而城者未之知也”。這感嘆是慶幸自己能及時感受到春光,釋放鬱悶侷促的心情。又是為他人錯失大好春光而惋惜。言語間還流露出一種作者自以為超凡脫俗,清高自詡的孤傲情懷。最後一段寫到“余之游將自始,惡能無紀”,大有步河東後塵,承宗元衣缽的口氣。然袁宏道終究沒有做到一游再游,實為可惜。

通觀全篇,袁宏道始終信筆直抒,行文俊美瀟灑,寫景抒情清新流利,水ru6*交融,充分體現了袁宏道“獨抒性靈,不拘格套,非從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筆”的創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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