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上)-第03卷-巴黎鳥瞰(3)


俯瞰之下,老城.大學城.新城這三鎮,都是街道縱橫交錯,亂七八糟,像一件編織的毛衣,拆也拆不開.不過,我們第一眼便可看出,這三大部分還是形成一個整體的,有兩條平行的長街,不斷延伸,毫無阻礙,幾乎筆直,從南向北,正好與塞納河垂直,一起貫穿三城,把三城加以連線混合,把這一座城市的人流不停地注入和移入另一城內,三城由此合而為一.第一條長街從聖雅各門至聖馬丁門,在大學城稱之為聖雅各街,在老城稱之為猶太街,在新城則叫作聖馬丁街.這條長街跨過塞納河兩次,一次名叫小橋,另一次名叫聖母院橋.第二條長街在左岸,名為豎琴街,在老城河洲上叫做箍桶街,在右岸叫做聖德尼街,它在塞納河兩道河汊上也各有一座橋,一座叫做聖米歇爾橋,另一座叫錢幣兌換所橋.這條長街起自大學城的聖米歇爾門,止於新城的聖德尼門.不過,名稱儘管不同,街道始終只有兩條.這是兩條母體街,是兩條繁衍街,是巴黎的兩條大動脈,向三座城池的一切大小血管輸送血液或回收血液.
除了這橫貫巴黎全城.為京都所共有的兩條主幹道之外,新城和大學城都單獨各有一條特別的大街,縱貫各自城區,並與塞納河並行,而且延伸開去,恰好與那條動脈大街交叉成直角.這樣,在新城,從聖安東門可以一直地到達聖奧諾雷門;在大學城,可以從聖維克多門直至聖日耳曼門.這兩條大道與上述兩條長街交叉,形成總網路,巴黎那迷宮似的路網,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盤繞結節,這個路網就基於那總網路之上.然而,只要留神觀察,從這難以辨認的網路圖中還可以清楚看出兩束大街,一束在大學城,另一束在新城,就象兩束鮮花,從各座橋到每座城門競相開放.
這個幾何平面圖至今仍依稀可辨.
現在,我們要問,1482年從巴黎聖母院鐘樓上俯瞰全城,是一幅怎樣的圖景呢?這是我們就要詳細描述的.
遊客氣喘吁吁地爬上了那鐘樓頂上,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數不清的屋頂.煙囪.街道.橋樑.廣場.尖塔和鐘樓,令人眼花繚亂.一切一齊涌至眼前:石砌的山牆.尖角的屋頂.牆拐角懸空的小塔.石壘的金字塔.十五世紀石板方碑.城堡光禿禿的圓形主塔.教堂裝飾精細的方形塔,大的,小的,粗大厚重的,小巧玲瓏的,紛至沓來,叫人目不暇接.目光深深陷入這迷宮裡,叫人看得出神了.在迷宮裡,從那門面雕樑畫棟.外部屋架木頭結構.大門扁圓.樓層懸垂的最末等的房舍,直到當時塔樓如柱子林立的富麗堂皇的羅浮宮,無一不是匠心獨運,美不勝收,無一不是藝術的精品.然而,當我們的眼睛漸漸適應這紛繁的建築物時,還是可以區分出一些主要群體來的.
首先是老城.用索瓦爾的說法,叫城島,在他雜亂的著作中有時也有一些文筆優美的詞句:城島好象一艘大船順流駛向塞納河中央,結果陷入泥沙而擱淺了.我們剛才說過,在十五世紀時,這隻大船由五座橋樑系泊於塞納河兩岸.這種大船形狀也曾引起紋章記述家的震驚,因為,據法萬和帕斯基埃說,巴黎古老城徽之所以以船做為紋章,原因就在於此,而並不是由於諾曼第人圍攻巴黎.對於擅長破譯紋章的人來說,紋章始終是一個難解之謎,紋章是一種難以讀懂的語言.中世紀後半期的全部歷史都寫在紋章中,正如前半期的歷史都寫在羅曼教堂的象徵符號之中.這是繼神權政治象形文字之後的封建制度象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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