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調詞三首原文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花。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一枝穠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花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花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乾。
詩詞問答
問:清平調詞三首的作者是誰?答:李白
問:清平調詞三首寫於哪個朝代?答:唐代
問:清平調詞三首是什麼體裁?答:七絕
問:李白的名句有哪些?答:李白名句大全
注釋
全唐詩:卷164_15,唐詩三百首,全唐詩:卷27_109
詩文賞析
這三首詩是李白在長安為翰林時所作。有一次,唐明皇與楊貴妃在沉香亭觀賞牡丹,因命李白作新樂章,李白奉旨作了這三章。
第一首,以牡丹花比貴妃的美艷。首句以雲霞比衣服,以花比容貌;二句寫花受春風露華潤澤,猶如妃子受君王寵幸;三句以仙女比貴妃;四句以嫦娥比貴妃。這樣反覆作比,塑造了艷麗有如牡丹的美人形象。然而,詩人採用雲、花、露、玉山、瑤台、月色,一色素淡字眼,讚美了貴妃的豐滿姿容,卻不露痕跡。
第二首,寫貴妃的受寵幸。首句寫花受香露,襯托貴妃君王寵幸;二句寫楚王遇神女的虛妄,襯托貴妃之沐實惠;三、四句寫趙飛燕堪稱絕代佳人,卻靠新妝專寵,襯托貴妃的天然國色。詩人用抑揚法,抑神女與飛燕,以揚楊貴妃的花容月貌。
第三首,總承一、二兩首,把牡丹和楊貴妃與君王揉合,融為一體:首句寫名花與傾國相融;二句寫君王的歡愉,“帶笑看”三字,貫穿了三者,把牡丹、貴妃、明皇三位一體化了。三、四句寫君王在沉香亭依偎貴妃賞花,所有胸中憂恨全然消釋。
人倚闌乾、花在欄外,多么優雅,多么風流!
全詩語言艷麗,句句金玉,字字流葩,人花交映,迷離恍惚。無怪乎深為玄欣賞,貴妃喜愛。(劉建勛)
這三首詩是李白在長安供奉翰林時所作。一日,玄宗和楊妃在宮中觀牡丹花,因命李白寫新樂章,李白奉詔而作。在三首詩中,把木芍藥(牡丹)和楊妃互動在一起寫,花即是人,人即是花,把人面花光渾融一片,同蒙唐玄宗的恩澤。從篇章結構上說,第一首從空間來寫,把讀者引入蟾宮閬苑;第二首從時間來寫,把讀者引入楚襄王的陽台,漢成帝的宮廷;第三首歸到目前的現實,點明唐宮中的沉香亭北。詩筆不僅揮灑自如,而且相互鉤帶。“其一”中的春風,和“其三”中的春風,前後遙相呼應。
第一首,一起七字:“雲想衣裳花想容,”把楊妃的衣服,寫成真如霓裳羽衣一般,簇擁著她那豐滿的玉容。“想”字有正反兩面的理解,可以說是見雲而想到衣裳,見花而想到容貌,也可以說把衣裳想像為雲,把容貌想像為花,這樣互動參差,七字之中就給人以花團錦簇之感。接下去“春風拂檻露華濃”,進一步以“露華濃”來點染花容,美麗的牡丹花在晶瑩的露水中顯得更加艷冶,這就使上句更為酣滿,同時也以風露暗喻君王的恩澤,使花容人面倍見精神。下面,詩人的想像忽又升騰到天堂西王母所居的群玉山、瑤台。“若非”、“會向”,詩人故作選擇,意實肯定:這樣超絕人寰的花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見到!玉山、瑤台、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襯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聯想到白玉般的人兒,又象一朵溫馨的白牡丹花。與此同時,詩人又不露痕跡,把楊妃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極。
第二首,起句“一枝紅艷露凝香”,不但寫色,而且寫香;不但寫天然的美,而且寫含露的美,比上首的“露華濃”更進一層。“雲雨巫山枉斷腸”用楚襄王的故事,把上句的花,加以人化,指出楚王為神女而斷腸,其實夢中的神女,那裡及得到當前的花容人面!再算下來,漢成帝的皇后趙飛燕,可算得絕代美人了,可是趙飛燕還得倚仗新妝,那裡及得眼前花容月貌般的楊妃,不須脂粉,便是天然絕色。這一首以壓低神女和飛燕,來抬高楊妃,借古喻今,亦是尊題之法。相傳趙飛燕體態輕盈,能站在宮人手托的水晶盤中歌舞,而楊妃則比較豐肥,固有“環肥燕瘦”之語(楊貴妃名玉環)。後人據此就編造事實,說楊妃極喜此三詩,時常吟喔,高力士因李白曾命之脫靴,認為大辱,就向楊妃進讒,說李白以飛燕之瘦,譏楊妃之肥,以飛燕之私通赤鳳,譏楊妃之宮闈不檢。李白詩中果有此意,首先就瞞不過博學能文的玄宗,而且楊妃也不是毫無文化修養的人。據原詩來看,很明顯是抑古尊今,好事之徒,強加曲解,其實是不可通的。
第三首從仙境古人返回到現實。起首二句“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傾國”美人,當然指楊妃,詩到此處才正麵點出,並用“兩相歡”把牡丹和“傾國”合為一提,“帶笑看”三字再來一統,使牡丹、楊妃、玄宗三位一體,融合在一起了。由於第二句的“笑”,逗起了第三句的“解釋春風無限恨”,春風兩字即君王之代詞,這一句,把牡丹美人動人的姿色寫得情趣盎然,君王既帶笑,當然無恨,恨都為之消釋了。末句點明玄宗楊妃賞花地點──“沉香亭北”。花在闌外,人倚闌乾,多么優雅風流。
這三首詩,語語濃艷,字字流葩,而最突出的是將花與人渾融在一起寫,如“雲想衣裳花想容”,又似在寫花光,又似在寫人面。“一枝紅艷露凝香”,也都是人、物交溶,言在此而意在彼。讀這三首詩,如覺春風滿紙,花光滿眼,人面迷離,不待什麼刻畫,而自然使人覺得這是牡丹,這是美人玉色,而不是別的。無怪這三首詩當時就深為唐玄宗所讚賞。(沈熙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