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冠子·雨濕花房原文
雨濕花房,風斜燕子,池閣晝長春晚。檀盤戰象,寶局鋪棋,籌畫未分還懶。
誰念少年,齒怯梅酸,病疏霞盞。
正青錢遮路,綠絲明水,倦尋歌扇。
空記得、小閣題名,紅箋青制,燈火夜深裁剪。
明眸似水,妙語如弦,不覺曉霜雞喚。
聞道近來,箏譜慵看,金鋪長掩。
瘦一枝梅影,回首江南路遠。
詩詞問答
問:選冠子·雨濕花房的作者是誰?答:呂渭老
問:選冠子·雨濕花房寫於哪個朝代?答:宋代
問:選冠子·雨濕花房是什麼體裁?答:詞
問:呂渭老的名句有哪些?答:呂渭老名句大全
呂渭老選冠子·雨濕花房書法欣賞
詩文賞析
詞作上片主要寫主人公目前的倦怠心情與懶散情態。“雨濕花房,風斜燕子,池閣晝長春晚”,開首三句寫景,點出氣候和時令。三句寫來有區別,先說第三句,其中有主人公的活動,即晚春時候,他呆在池畔樓閣中,無聊地度過這長長的白天。“晝長”是晚春的自然現象,然語氣中帶有不耐的意味。前二句則是主人公從樓閣上望見的外界景色:花兒被雨打濕,燕子被風吹得斜斜地飛,原來外面天氣不好,正颳風下雨。晚春時本已開始凋謝的花兒,現又被雨打,那將凋謝得更迅速;燕子體小輕捷,現在卻被風吹得輕捷不起來,只能斜斜歪歪地飛。總之,主人公所見到的景象是令人不愉快的,似乎風雨正在加速春天逝去。此景是主人公主觀選擇的,同時也給悶在樓閣上的主人公增添了煩悶。這裡“雨濕花房,風斜燕子”中的“濕”、“斜”二字作動詞用,與周邦彥《滿庭芳》中“風老鶯雛,雨肥梅子”中“老”、“肥”用法近似,有異曲同工之妙。接下至上片結束,分三層寫主人公的倦怠心情與懶散情態。首先,“檀盤戰象,室局鋪棋,籌畫未分還懶”,寫下棋。下棋的目的是為了消磨時光,排遣煩悶,以度過漫長的晚春白晝。擺開檀木棋盤,布好棋局,可是在尚未分勝負之時,自己就懶得再下了。其次,“誰念少年,齒怯梅酸,病疏霞盞”,寫飲酒。青梅煮酒,是晚春獨特的活動。宋晏殊《訴衷情》詞:“青梅煮酒斗時新,天氣欲殘春。”可是,主人公卻怯於品嘗帶酸味的新鮮青梅,病厭厭地亦疏遠了美酒。“霞盞”,即霞杯,酒杯,代指美酒。以上兩層均寫的是在室內的活動情況。在室內既無法排遣,那就到外面去看看。“正青錢遮路,綠絲明水,倦尋歌扇,”第三層寫的是主人公來至室外之所見。此時天已晴了,飄落的榆錢堆滿路上,碧綠的柳條輕拂著明淨的池水,雖是晚春景色,卻也明朗宜人。可是主人公卻沒有心情去聽歌觀舞。“歌扇”,歌舞時所用之扇。這裡指代歌舞。從以上所描寫的三層內容來看,這位主人公無論做什麼事,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天氣陰雨還是晴朗,他都提不起精神,倦怠、懶散到極點。三層寫得極有層次,一層深於一層,中間穿插“誰念少年”問語,既表現主人公苦悶至極、不禁脫口而呼的情態,亦點明他是男性;而且在寫法上有變化,避免了平直呆板。
詞作下片,前半回憶往昔懷心上人相聚時的歡樂,後半想像對方思念自己的情況。開首三句,“空記得、小閣題名,紅箋青制,燈火夜深裁剪,”回憶當初二人在一起時的活動和歡樂。“題名”,《唐書?選舉志》:“舉人既及第,又有曲江會題名席。”李肇《國史補》:“既捷,列書其姓名於慈恩寺塔,謂之題名會。”這裡只是題寫姓名之意。“紅箋”,一種精美的小幅紅紙,多作名片、請柬或題詩詞用,這裡是指後者。“青制”,當是用墨筆書寫之意。當初二人在小樓上,用精美的紙寫詩,簽上名,並在燈光下共同對詩潤飾加工直到深夜。“裁剪”,這裡指對詩文的潤飾加工。回憶是如此的甜蜜溫馨,心上人的形象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主人公腦際,“明眸似水,妙語如弦,不覺曉霜雞喚”三句,描寫心上人的形象。只拈出眼睛與聲音,並未全面描繪。寫她的眼睛似秋水般明淨,這樣寫,不僅以點帶面地突出了她的美麗;而且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也表現了她的智慧與聰明。“妙語如弦”,不僅寫了她有“妙語聯珠”的口才,也寫出她說話似唱歌般美妙動聽的聲音。如此描寫,不僅不落俗套,且富特色,予人以極深印象。面對那一雙美目,耳聽那美妙的話音,主人公沉浸在幸福之中。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突然曉雞一聲,才知天已亮了,真是良宵苦短。從以上所寫來看,主人公和其心上人有共同的愛好和雅興,文化修養相近,是美滿的一對。然而詞人在此六句句首冠以“空”為領字,一切美好的回憶都是徒然的,因為他們終於分離了。接下詞人調轉筆觸,寫對方情況,“聞道近來,箏譜慵看,金鋪長掩”三句,聽說她近來懶於看箏譜,不彈奏樂器,門戶久閉,足不出戶,不接待客人。“金鋪”,門上獸面形銅製環鈕,用以銜環,這裡代指門。三句通過兩個行動,表明心上人亦正為相思所苦。由此看來,二人的分離並非由於感情破裂,而是有其他人為的原因。結二句,“瘦一枝梅影,回首江南路遠”,主人公想像心上人如此思念自己,如此自我折磨,她必然消瘦了。“瘦一枝梅影”,以梅為喻,描繪出心上人的倩影,雖瘦卻風韻依然,楚楚動人,也寫出了心上人的高潔品格。想及心上人目前之情況,恨不得立即回到她身邊,可是江南路遙,相隔千里,只有無可奈何。五代·後周·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上“風流藪澤”載:“長安有平康坊,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俠少,萃集於此。兼每年新進士以紅箋紙游謁其中,時人謂此坊為風流藪澤。”唐·韓翃《送萬巨》詩:“紅箋色奪風流座,白紵詞傾翰墨場。”“本詞用“題名”、“紅箋”及“箏譜”等詞,看來詞人所思念之女子當是位
風塵中人物。他們志趣相投,相愛極深,卻不得不分離,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