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蛇“平反”

農曆癸巳年是蛇年，有關蛇的話題自然就多了起來。然而在中國的十二生肖中，除了狗，蛇的名聲也不怎樣。一個“蛇蠍之心”就把它歸入了“陰險、邪惡、毒辣”之類。為什麼蛇會獲此惡名？有人認為，這與《聖經·創世紀》的傳播有關，因為上帝認為，蛇誘惑了人類的祖先，罪惡極大。

提起這件事，需要說到上帝造人。當初，為了管理剛剛創造完畢的世界，上帝用泥土造了亞當，又用亞當的一根肋骨造了夏娃，並讓他們生活在伊甸園。奇怪的是，這兩個人都張不開眼，上帝還告訴亞當：“那棵能使人辨別善惡的樹所結的果子絕對不可吃，吃了當天一定死亡。”亞當與夏娃嚴格聽從上帝的話，不敢吃那棵樹上結的果子。直到有一天，伊甸園裡的那條蛇悄悄地對夏娃說，上帝的話並不可信，你們吃了那棵樹上的果子，不僅不會死掉，還能睜開眼睛，辨別善惡。聽了蛇的話，夏娃與亞當先後吃了禁果，一下子看清了赤裸著身體的自己與對方，從而懂得了羞恥（趕緊用無花果樹的葉子遮蓋身體），也產生了愛情，並繁衍後代。應該說，伊甸園裡的那隻蛇對人類是有再造之功的。沒有它的點破，亞當與夏娃可能一輩子都只閉著眼睛、光著身子、過著分居的生活，世界哪能發展到今天的六七十億人口？可是，上帝知道後卻大發脾氣，把亞當與夏娃逐出伊甸園，並詛咒那條蛇只能“用肚子爬行，終生吃塵土”。

《聖經》的記載屬於傳說，是西方文化的源頭之一，因此罵蛇在歐美有著悠久的歷史。在中國，我們的祖先（華夏民族）不僅不罵蛇，還把蛇當作圖騰。龍的出現就是證明，據著名學者、詩人聞一多考證，龍的最初形態就是蛇（蛇也因此被中國人美稱為“小龍”）。直到今天，畫龍仍以蛇為主體。至於傳說中的始祖伏羲和女媧，更是人首蛇身的形象。中國南方還有許多地方崇拜蛇，例如福建，“閩”字中的“蟲”指的就是蛇，蛇是古代福建人的精神象徵。中國人後來之所以也罵蛇，並非受《聖經》的影響，而是從實際生活中感受到的。原因也很簡單，即人被毒蛇咬，重者喪命，久而久之，不免要對蛇產生畏懼，進而咒罵起來。

不可否認，自然界的蛇（主要是毒蛇），就像老虎獅子一樣，對人類確實有過傷害。但這不是蛇的“主觀”意圖，而是人蛇不幸碰撞的結果。因此，說蛇“陰險、邪惡、毒辣”，並不符合實際。蛇就是蛇，它沒有那么高的智商。而有關蛇的描寫，實際上都是為了針砭現實，可憐的蛇是作為替身被推出來罵的。例如解放前夕，毛澤東同志《將革命進行到底》一文中提到的那條凍僵了後來咬死救它一命的善良農夫的蛇，就是藉此告誡人們，不要輕信美帝國主義者的花言巧語。

實事求是地說，蛇作為一種動物，對人類是有貢獻的。首先，它以鼠類為主要食物，可以有效抑制鼠害泛濫。其次，蛇肉不僅可吃，且是美味佳肴，蛇膽、蛇蛻、蛇毒、蛇膏等可以入藥，蛇皮是製作樂器的珍貴材料。因此，愛護蛇是人類應有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