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滴露

黑幕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習慣了以這種迅猛的方式從我的頭頂一直往下落,撲天蓋地而來,明明白白不遮不掩把我與落日的餘輝隔開。還好,我也以同樣深度的習慣來接受它的不禮貌。

當聽見自己的心跳的聲音如魔鬼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在這無窮無盡的黑暗裡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我才意識到這時間的不停留就是我想要的,我會乘著他纏繞的腰帶,拉起隔光的帷幕,找到熟悉的風景,憶起曾經在這裡歡愉這裡落寞的人兒。

被秋風吹殘的風景,深黃成了主色。

可一個人的戲劇,誰才算主角?是台上流淚的戲女,還是她盤根錯節的記憶里那個一臉乾淨笑容的流浪者?

她的痴迷和他的無可奈何造就了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悲劇。

是誰彈起滴露的琵琶,引出我萬千的思緒?那一臉乾淨的笑容,那一襲潔白的單衣。那緊握手中的短笛,那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拋”都牽扯出我點點的情緒。是傷心,是抑鬱,還是苦痛?那個讓我奮起又給我頹唐的人兒,如果秋風中的弄巷裡有個和你一樣一襲白衣白出了落魄的男子,那么請重複一次“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你說流浪者的感情必定鑄造一段悲劇,可你卻沒有說流浪者的背影必定鎖住一個的心。看你衣袂翩飛的來,看你無可奈何的去,我看著你樸素的外表,又探尋你深邃傲卓的心境。我想將你纏繞的心事看到透明,你沒有說過你不願意。

我把感情當作一場賭注,我賭上我一生的幸福,你不該對我說我該向命運認輸。是又如何?櫻桃明年會紅,芭蕉明年會綠,明年的時光在流光里越來越近,又如何,如何!

原來白色的吸光性真的很差,怪不得你我都會在離別的弄巷裡說很冷很冷;原來你真的是注定的流浪人,怪不得你說你愛上這片土地,可還是停不下來;原來我真的是一個人守著一個舞台,怪不得所有的悲痛都只會讓我一個人淚流;原來這注定是一場悲劇,怪不得所有的人都說算了吧算了吧……

我守著一縷青春到黃昏,它演繹著人世的悲苦。在浮華塵世里流龍戲鳳翩躚舞動,舞過我心深處,拂去希望中的繁華錦夢。我為了什麼捨去我所有的夢想,任空虛填滿我餘下的人生?太多的人在尋求答案,我只是其中一個。

一個人的生活

一種無盡的折磨

不停詮釋著孤獨的我

不會有人看見我的落寞

我一個人過

冷眼看人世

又如何

 

琵琶滴露_琵琶滴露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