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那年,在最後一個季節里遇見她。午夜十二點,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倚靠在檢查站門前的柱子上,滿臉的安靜,像個午夜精靈。我不知道她是在等人,還是在休息。後來,我看見好幾個出租司機去拉生意,都被她淡淡的拒絕了。我想,她也許是迷了路。可是既然迷了路,為什麼不接受司機的意見呢。我喝了一點點酒,於是,在這個午夜十二點鐘的時候,走上前去搭話。我說,要不要坐我的車。並指指不遠處停著的那輛朋友的車。她說,你的不是計程車。我忽然就笑了,我說,你放心,我可以當成是計程車,我會收你錢的。她看著我,我感覺到她在看我的眼睛。我也看向她,忽然感覺就像是看到了鄉愁。後來,她說,好,我坐你的車。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麼她那時會如此的相信我。(她)那天晚上,很冷。午夜十二點,我從一個朋友家裡出來。到了檢查站的時候,我發現我迷路了。有好幾個計程車司機來招攬生意,都被我拒絕了。後來,我看見了他。他帶著一身的暖氣向我走來。他說,要不要坐我的車。我看見他所指的車,那根本不是一部計程車。我說,你的不是計程車。他好像笑了,他說,放心,我會收你錢的。我看著他的眼睛。媽媽說,一個人的心理,都會反映在眼睛裡的。他的眼睛裡,什麼也沒有,只是有一點醉意。於是
我坐了他的車。我想,他肯定不會知道,為什麼我那么放心的坐他的車。因為,他的身上,有一種多多的味道。(他)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回出租司機,但我沒有收她的錢。我說,我不要錢,我只要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記得有這些回事了。直到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休假在家,隨手拿起一本書,從裡面掉出了一張小紙條,裡面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按照上面的號碼,我撥通了。那端的聲音淡淡的,柔柔的。我說,記得我嗎?我送你回過家,沒有要你的錢,要了你的電話號碼。她仿佛笑了。我說,出來喝一杯吧。她說,好。(她)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他說謊了,因為他沒有收我的錢。他說,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他一臉的賴皮。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了。直到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一個人在寂寞的電腦前玩著遊戲。突然電話響了。那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他說,記得我嗎?我送你回過家,沒有要你的錢,要了你的電話號碼。我笑了,原來是他。他說,出來喝一杯吧。我看了看窗外的雨,雨已經小了很多,這個時候,出去走走,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我說,好。(他)咖啡冒著熱氣,握在手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