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文言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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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知人才能善任,知人是恰當用人最基本的前提條件。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說明了知人之難。怎樣才能既知其人,又知其心,古人為我們提供了豐富的經驗,以下是小編收集的知人文言文翻譯,歡迎閱讀!

知人文言文翻譯

【經文】

臣聞主將之法,務覽英雄之心。然人未易知,知人未易。漢光武聰聽之主也,謬於龐萌;曹盂德知人之哲也,弊於張邈。何則?夫物類者,世之所惑亂也。故曰:狙者類智而非智也,愚者類君子而非君子也,戇者類勇而非勇也。亡國之主似智;亡國之臣似忠;幽莠之幼似禾;驪牛之黃似虎;白骨疑象;碔砆類玉。此皆似是而非也。

[《人物誌》曰:“輕諾似烈而寡信;多易似能而無效;進銳似精而去速;訶者似察而事煩;許施似惠而無終;面從似忠而退違。此似是而非者也。亦有似非而是者:大權似好而有功;大智似愚而內明;博愛似虛而實厚;正言似計而情忠。非天下之至精,孰能得其實也?”]

孔子曰:“凡人心險于山川,難知於天。天猶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故有貌願而益,有長若不肖,有順懷而達,有堅而縵,有緩而釬。”太公曰:“士有嚴而不肖者,有溫良而為盜者,有外貌恭敬中心欺慢者,有精精而無情者,有威威而無成者,有如敢斷而不能斷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實者,有倭倭拖拖而有效者,有貌勇狠而內怯者:有夢夢而反易人者。

無使不至,無使不遂,天下所賤,聖人所責,凡人莫知,惟有大明,乃見其際。”此士之外貌不與中情相應者也。

[桓范曰:“夫賢愚之異,使若葵之與莧,何得不知其然?若其莽之似禾,類似而非,是類賢而非賢。”楊子《法言》曰:或問難知曰:“太山之與蟻蛭,河海之與行潦,非難也。大聖與夫大佞,難也!於乎,唯能別似者,為無難矣!”]

【譯文】

我聽說領導將帥的原則是,一定要了解手下英雄的內心世界。然而,人不容易了解,了解人不容易。漢光武帝詩詠文王‘小心翼翼’,不大聲以色,心小也;‘王赫斯怒’,以對於天下,志大也。”由此論之,心小志大者,聖賢之倫也;心大志大者,豪傑之俊也;心大志小者,傲盪之類也;心小志小者,拘懦之人也。]

【譯文】

除了“察色”,知人之法還有“考志”一說。

“考志”的辦法是通過與對方談話來考核他的心志。如果一個人的語氣寬緩柔和,神色恭敬而不諂媚,先禮後言,常常自己主動表露自己的不足之處,這樣的人是可以結別人帶來好處的人。如果說話盛氣凌人,話語上總想占上風,想方設法掩蓋自己的不足,故意掩飾他的無能,這種人只會損害別人。[姜太公說:“誇誇其談,抬高自己的為人,喜歡高談闊論,非議時俗的人是奸險的人。作君王就提高警惕,不要寵信他。]如果一個人的神情坦率而不輕慢,言談正直而不偏私,不掩飾自己的美德,不隱藏自己的壞處,不防備自己的過失會使自己被動,這是質樸的人。[姜太公還說:“給他好處不因此而高興,不給他好處也不因此而惱恨,沉靜而寡言,多守信用但不在外表上炫耀,這是淳厚而寧靜的人。”太公說:“不打扮,不修飾,篷頭垢面,破衣爛衫,講的是清靜無為,求的是功名利祿;說是無利無欲,實際上貪得無厭,這種人是偽君子。君王千萬不能親近這種人。那些貌似質樸的人中就有這種偽君子。]如果一個人的神情總是討好別人,他的言談竭盡阿諛奉承,好做表面文章,儘量表現他微不足道的善行,因此而自鳴得意,這種人是虛偽的人。[晏子說:“如果君王的身邊儘是些好進讒言的奸佞之輩,他們會施展出非常的才能,以獲取君王的恩寵。心中隱藏著極大的不誠實的人,會把小小的誠實表露出來,以便成就其居心叵測的目的,這種人是最難察知的。”

荀悅說:“觀察人的技術是如果發現一個人的言行並不合乎道義,但他很會討人歡喜,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奸佞之徒;如果其言行雖然不一定能讓自己高興,但卻合乎道義,這樣的人必然是正人君子。”這也是知人的一種辦法。]

假如一個人感情的喜怒不會因外界環境的變化而表現出來;亂七八糟的瑣事雖然使人心情煩亂,但心志不被迷惑;不為厚利的誘惑所動;不向權勢的威脅低頭,這種人是內心平靜、堅貞不屈的人。[還有一種說法:得到足以使人榮耀的財物但不高興得手舞足蹈,猛地驚嚇他也不恐懼,堅守著正義而不見異思遷,面對財寶心不動搖,這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孔子擇取人的方法是這樣:不取強行進取的.人。強行進取就是貪。貪取的流弊竟然如此之大!]

如果由外在事物的變化而或喜或怒;因事情繁雜而心生煩亂,不能平靜;見了蠅頭小利就動心;一受威脅就屈服,這種人是心性鄙陋而沒有血氣的人。[如果設法說服一個人,他在動聽的言辭誘惑下意志動搖,已經答應又猶豫不決,這種人是感情脆弱的人。]如果把一個人放在不同的環境中都能果斷地處理事情,以無窮的應變能力面對猝然的驚擾,不用文彩就能表現出靈秀,這是有智慧、有頭腦的人。[姜太公說:“有名無實,在家裡和在外面說的話不一樣;宣揚自己的善行,掩飾自己的不足,當官和歸隱都是為了功名。作君王的千萬不能和這種人同謀大事。”有智慧有頭腦的,其弊端也恰恰在這裡。]假如一個人不能適應各種變化的情況,又不聽人勸說,固守一種觀念而不懂得變通,固執己見而不懂得改正,這是愚鈍剛愎的人。[志士堅守節操,愚蠢剛愎的人不知變通,從表面上看,在堅持自己的觀念這一點上是相同的,實際上一個表現了智慧,一個表現了愚蠢。為什麼這樣說呢?西漢陸賈寫的《新語》中講:“善於應變的人無論對什麼樣的詭詐都有辦法應付;通達事理的人對任何怪異的事都不會驚慌;善於辨別言辭真義的人,任何花言巧語都不會使他上當;秉性仁義的人不會為利而動搖。所以一個君子的特點是雖然竭力使自己博聞多見,但是他對所聞所見的擇取卻非常謹慎;學問雖然非常淵博,但其行為卻很忠厚質樸;五彩繽紛的顏色不能玷污他的眼睛,甜言蜜語不能擾亂他的聽覺;把整個齊、魯的財富給他也不能動搖他的志向;就是讓他活上千年,其高尚的品行也不會改變。在這一原則的前提下,他始終如一地堅持自己的道義,保持自己的節操,推進事業的成功,建立不朽的功勳。觀察對待道德、事業的不同,就可以發現有智慧的人與愚蠢的人之根本區別了。”]

如果別人說什麼也不聽,自私自利,毫不掩飾,強詞奪理,顛倒黑白,這種人是好誣陷他人、嫉妒他人的人。

[這裡可以舉例說明一下。

有一次劉備讓一個客人去見諸葛亮,並說這個客人很不錯。諸葛亮見過後對劉備說:“我觀察來客的言談舉止,神情游移畏懼,低著頭好幾次顯示出桀驁不馴的樣子,外露奸儉,內藏xie6*惡。此人必是曹操派來的刺客。”後來果然證明了諸葛亮的預測。一般奸佞之徒大抵都是這樣。

西晉時的何晏、夏候玄和鄧揚等希望與傅嘏交好,遭到了傅嘏的拒絕。

有人感到奇怪,問傅嘏為什麼。傅嘏回答說:“夏候玄志大才疏,徒有其名而無真才實學;何晏說起話來玄虛邈遠,其實內心急功近利,喜歡辯論但沒有誠意,這種人是所謂利口亡國之人;鄧揚貌似有為,實際上有始無終,既要貪求名利,內心又沒有一個自我約束的尺度。抬高與他意見相同的人,嫌惡與他志趣不同的人。整天滔滔不絕,對於賢能心懷嫉恨。言多傷人,易起爭端;嫉賢就會失去親近的人。依我看,這三個人都是道德敗壞之輩。離他們遠遠的還怕招惹禍患,便何況與之親近呢!”後來這三個人的結局與傅嘏說的一模一樣。嫉妒他人者的下場就是這樣。]

以上知人的辦法,就叫做“考志”。

[《人物誌》上還有一段很精彩的論述,它說:“有修養的人,總是努力做到精神要深沉悠遠,氣質要美好凝重,志向要遠大,心態要謙虛謹慎。只有精神幽微才能進入神妙的境界,只有修養美好才能尊崇道德和品操,志向遠大才能擔負重任,謙虛謹慎才會時時警惕。正因為此,所以《詩》中歌頌文王‘小心翼翼’,意思是說,連講話都不敢大聲,是因為小心謹慎的緣故;‘王赫斯怒’,意思是說,文王有胸懷天下的大志。”由此而論,心小志大的人,是可以與聖賢比肩的人;心大志大的,屬於豪傑一類;心大志小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放蕩任性的狂妄之徒;心小志小的,是庸庸碌碌、怯懦無為之輩。]

【經文】

又有測隱。測隱者,若小施而好得,小讓而大爭,言願以為質,偽愛以為忠,尊其行以收其名。此隱於仁賢。

[孫卿曰:“仲尼之門五尺童子羞言霸道者,何也?彼非本政教也,非服人心也,以讓飾爭,依乎仁而蹈利者也。小人之桀耳,曷足稱大君子之門乎?”]

若問而不對,詳而不詳,貌示有餘,假道自從,困之以物,窮則托深。

此隱於藝文也。[又曰:慮誠不及而佯為不言,內誠不足而色亦有餘,此隱於智術者也。《人物誌》曰:“有處後特長,從眾所安,似能聽斷者;有避難不應,似若有餘而實不解;有因勝錯失窮而稱妙,似理不可屈者。此數似者,眾人之所惑也。”]

若高言以為廉,矯厲以為勇,內恐外夸,亟而稱說,以詐氣臨人。此隱於廉勇也。[議曰:太公云:“無智略大謀,而以重賞尊爵之故,強勇輕戰,僥倖於外。王者慎勿使將。”此詐勇之弊也。]

若自事君親而好以告人,飾其物而不誠於內,發名以君親,因名以私身。

此隱於忠孝也。此謂測隱矣。[《人物誌》曰:“尤妙之人,含精於內,外無飾姿;尤虛之人,碩言瑰姿,內實乖違。人之求奇,不以精測其玄機,或以貌少為不足,或以瑰姿為巨偉,或以真露為虛華,或以巧飾為真實。”何自得哉?故須測隱焉。]

【譯文】

還有用探測人的內心世界的辦法來認識人的,稱之為“測隱”。

所謂測隱的意思是,看一個人,如果發現他要吃小虧而占大便宜,讓小利而爭大得,言語恭順裝作者實,假裝慈愛以充忠誠,小心翼翼地做事以博取好名聲,這就是用仁愛賢惠來包藏禍心的人。[荀子說:“孔子門中的孩童都以談論霸道為恥辱,為什麼呢?霸道之類的學說不合他們的正統教育,不能讓人心悅誠服,是一種披著仁義的外衣。以謙讓幌子而驅使人爭名奪利的偽真理,是勢利小人爭雄稱霸的工具。這樣的學問,怎么配得上偉大人物的門徒去談論呢!”]

考查一個人時,如果向他提問他不回答,詳細追問他又含糊其辭;外表讓人感到很有學識,打著傳播真理的幌子放縱自己;為環境所困時,一旦沒招就故作深沉。這是借學識理論來藏匿其良苦用心的人。[還有一種說法是:

有的人思想本身就不老實,卻以沉默不言來掩飾;本來沒有誠心,但在神情上卻裝得誠懇之至。這是用智謀來偽裝的人。《人物誌》說:“有的人特別善於甘居人後,安安隱隱的隨大流,表面上很能聽取別人的意見,做事果斷;有的人善於不動聲色地迴避困難,好象是胸有成竹,實際上他根本沒有辦法;有的人善於趁別人工作中的成功、失敗或一籌莫展的時候,綻開生花妙舌,說得頭頭是道,使別人理屈辭窮。凡此種種,人們最容易被迷惑欺騙了。”]

觀察人時,如果他大唱高調以示廉潔,裝作雷厲風行給人造成他勇於作為的假像,內心恐懼卻在虛張聲勢,屢屢自我矜誇,狐假虎威,盛氣凌人,這是用廉正和英勇來包藏私心的人。[姜太公說:“沒有超人的智謀,只因為貪求重賞和官位而逞強好勝,輕率請戰,抱著僥倖的心理想在戰場上達到個人目的。作君王的千萬不能讓這種人領兵。”這就是假裝英勇的弊端。]

若事奉君主或雙親時,喜歡向人炫耀他如何如何忠誠、孝順,好做表面文章,其實並沒有忠孝的誠心,打的旗號是事奉君親,真實目的卻是為博取美名,這就是用忠孝來達到個人目的的人。[《人物誌》說:“最為高妙的人內心的清純精神充沛飽滿,形象、儀表毫不修飾,內心和外表的美好一任自然。最為虛偽的人總是大唱高調,刻意塑造形象,心裡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是人們的普遍心理是追求新奇,不善於用精微的洞察力發現其中的奧妙,或者還會因為形象不夠理想而遺憾,或者只看其儀表非凡就把他當作偉大人物,或者把真情流露誤以為華而不實,反而把巧妙的偽裝當作真實。”怎么才能得知一個人的真面目呢?這就需要“測隱”。]

【經文】

夫人言行不類,終始相悖,外內不合,而立假節以感視聽者,曰毀志者也。[《人物誌》曰:“夫純訐性違,不能公正,依訐似直,以訐訐善;純宕似流,不能通道,依宕似通,行敖過節。故曰:直者亦訐,訐者亦訐,其訐則同,其所以為訐則異;通者亦宕,宕者亦宕,其宕則同,其所以為宕則異。觀其依似則毀志可知也。”]

若飲食以親,貨賂以交,損利以合,得其權譽而隱於物者,曰貪鄙者也。

[太公曰:“果敢輕死,苟以貪得,尊爵重祿,不圖大事,待利而動,王者勿使也。”]

若小知而大解,小能而不大成,規小物而不知大倫,曰華誕者也。[文子曰:“夫人情莫不有所短,誠其大略是也。雖有小過,不足以為累。誠其大略非也,閭里之行,未足多也。”]

【譯文】

也可以通過為人處事的方式來考查一個人。

如果一個人言行不一,開始和結束背道而馳,內心和外表不相符合,假立名節以迷惑他人耳目,這叫“毀志”。[《人物誌》說:“真正的人品不端與人性是相牴觸的,對人對事都永遠不會公正。按照這種心性行事,看上去仿佛很直率,實際上只能互相攻訐,好人受氣;真正的宕拓不羈表面上很率直,但是永遠不能走上正道,依照這種性情行事,似乎很痛快,然而其行為狂傲,必將違背禮節。所以說,直率的人和狂放的人在揭人短弊這一點上是相同的,但出發點則不同。明快的人和放浪的人在率性自然這一點上是相同的,但本質卻不同。考查其出發點是不是相同,就可以知道“毀志”的含義是什麼了。”]

如果一個人與別人因吃吃喝喝而相親,因行賄送禮而結交,以損人利己而臭味相投,一旦有了權力和名譽就把感情隱藏起來,這種人就是貪婪卑鄙的人。[姜太公說:“假如一個人不是為了事業,而是為了升官發財、飛黃騰達,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只要有利,就聞風而動。這種人作君王的千萬不要使用。”]

如果有人只有一些小聰明而沒有大學問,只有小能耐而不能辦大事,只看重小利益而不知大道理,這就叫做虛假。[老子的學生文子在其《文子》一書中說:“每個人都有其短處,只要大節不壞,就應該肯定;人有微小的過失,不應因此而背上包袱,但是如果大節不好,就要否定。愚夫愚婦的行為,不值得去讚揚。”]

【經文】

又有揆德。揆德者,其有言忠行夷,秉志無私,施不求反,情忠而察,貌拙而安者,曰仁心者也。有事變而能治效,窮而能達,措身立功而能遂,曰有知者也。有富貴恭儉而能威嚴,有禮而不驕,曰有德者也。[議曰:魚豢云:“貪不學儉,卑不學恭,非人性,分處所然耳。”是知別恭儉者,必在於寶貴人也。]有隱約而不懾,安樂而不奢,勳勞而不變,喜怒而有度,曰有守者也。有恭敬以事君,恩愛以事親,情乖而不叛,力竭而無違,曰忠孝者也。此之謂揆德。

[桓范曰:“夫帝王之君,歷代相踵,莫不慕霸王之任賢,惡亡國之失士。

然猶授任凶愚,破亡相屬,其故何哉?由取人不求合道,而求合己也。故《人物誌》曰:‘清節之人,以正直為度,故其歷眾材也,能識性行之常而或疑法術之詭;術謨之人,以思謀為度,故能識策略之奇而或失遵法之良;伎倆之人,以邀功為度,故能識進趨之功而不通道德之化;言語之人,以辯折為度,故能識捷給之慧而不知含章之美,是以互相非駁,莫肯相是。凡此之類,皆謂一流。故一流之人能識一流之善,二流之人能識二流之美。盡有諸流,則亦能兼達眾材矣。”又曰:“夫務名者不能出己之後,是故性同而材傾則相援而相賴也,性同而勢均則相競而相害也。”此又同體之變,不可不察也。]

【譯文】

知人還有“揆德”之法。所謂“揆德”,就是用估量一個人的品德的辦法來判斷人。

如果一個人言語忠實,行為穩重,由於意志堅定而大公無私,做了好事不求回報,內心忠厚而明察,其貌不揚但性情安靜穩健,這是宅心仁厚的人。

如果一個人遇有突發性變故而能卓有成效地處理,身處窮困之境而能奮發向上,進身立功能夠如願,這是有智慧的人。如果一個人富貴顯赫之後仍然恭敬勤儉而不失威嚴,對人彬彬有禮而不驕橫,這是有福德的人。[三國時魏人魚豢說:“貧窮的人無須學習儉樸,卑賤的人無須學習謙恭,這不是人性的不同,而是人的處境決定的。所以要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儉恭,必須在富貴人身上才能鑑別出來。”]有的人處在簡陋清貧的狀況下而無所畏懼,處在安樂富裕的情況下而不奢侈,功勞卓著而不反叛,高興或憤怒時都很有節度,這是有操守的人。有的人恭恭敬敬地事奉君王,恩恩愛愛地孝敬父母,與人感情不和但決不背叛,竭盡全力也始終不渝,這是忠孝的人,這就叫做“揆德”。

[桓范說:“歷代帝王都羨慕成就王圖霸業的人能任用賢能,惋惜亡國的人失去了人才。然而他們依然要任用那些兇險愚頑的奸臣,結果國破家亡的事連綿不絕。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原因就在於擇人不看是否合乎道義,只求意氣相投。《人物誌》說:‘高風亮節的人,以正直為標準,所以雖然閱人無數,也能依照其人品、德行是否合乎倫常而用人,對於其法術是否詭詐持懷疑態度;推崇謀略的人以計策是否高明為標準,所以能夠鑑別策略的奇特還是平庸,但是往往違背了對正確法度的遵循;玩弄權術的人以是否能立功為標準,所以能夠看清進退的效用,但是不明白道德的教化作用;講究口才的人以能否折服別人為標準,所以能夠把握辯論的技巧,但是不明白文彩的內在美質,因此互相爭辨但都不服輸。凡此種種,都屬於人才中的一流。

同一個檔次的才能看清對方的長處。要想做到諸長皆備,無所不通,就必須廣聚眾才。’”

桓范又說:“追求名聲的總是不甘人後,因此對心性相同而才情稍差的就互相幫助,互相依賴;但是如果心性雖同而旗鼓相當的,就會互相競爭,彼此傷害。這又是同氣相求的一個變數,不能不詳加考較。”]

【經文】

夫賢聖所美,莫美乎聰明。聰明之所責,莫貴乎知人。知人識智,則眾材得其序,而庶績之業興矣。[又曰:夫天下之人不可盡與游處。何以知之?

故觀其一隅則終朝足以識之。將究其洋,必三日而後足。何謂三日而後足?

夫國體之人,兼有三材,故談不三日,不足以盡之。一以論道德;二以論法制;三以論策術。然後乃能竭其所長,而舉之不疑。然則何以知其兼偏而與之言乎?其為人務以流,數抒人之所長,而為之名目。如果者,謂兼也。好陳已善,欲人稱之,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謂偏也。]是故仲尼訓“六蔽”,以戒偏材之失[仁者愛物,蔽在無斷;信者誠露,蔽在無隱。此偏材之常失也]。

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空空而無信,以明為似之難保。察其所安,觀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率此道也,人焉廢哉,人焉瘐哉?

【譯文】

聖賢最讚賞的是聰明,聰明者最注重的是知人。能知人識才,各種人才就會都有合適的位置,小事大事就都能辦好。

[還有一種說法:我們不可能和天下所有的人交遊相處,如何才能知道與準相處最好呢?如果要了解一個人的某一方面,有一天就夠了。如果要全面了解,最起碼也得三天。為什麼是三天呢?能做國家柱石的人,必須兼備三種才能,所以說不談三天,就不能全面了解他。第一天要用來談道德;第二天用來談法制;第三天用來談謀略。然後才能盡顯他的長處以便舉薦他。但是,又憑什麼知道他是全才還是偏才以便與他交談呢?如果他在為人上務求與他人相容,不斷他講別人的長處並為之尋找相應的理由,這種人就是全才。

如果是喜歡光講自己的優點,希望別人讚賞他,而不願看到別人的長處,這種人就是偏才。]

所以孔子在教導弟子們時提出“六蔽”[仁者愛人,蔽在優柔寡斷;信者坦誠,蔽在不善保密,等等。這是偏才最容易失誤的地方]的說法,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偏才的失誤。指出狂敖與耿介的偏失,以疏導有偏執拘謹或高做剛直之缺陷的人才;痛斥空泛而無信的流弊,向人們提醒那些似是而非的人是無法信賴的;明察一個人安身立命之所在,考究他所作所為的動機,藉以了解他的日常行為。依照這樣的原則和辦法去觀察人,無論他是怎樣的人,又怎么能偽裝、掩飾得住呢?

【按語】

古人知人有理論也有實跡。據說,北宋名相品蒙正就是一位善於察士知人的人。呂蒙正剛做宰相後,朝中有人想巴吉他,自稱家中有祖傳古鏡一面,可照鑒百里之外的東西。呂蒙正一聽這種瞎吹就知道此人是個騙子,但他並沒有動怒,而是很幽默地說:“我的臉面不過碟子大小,何必要一面能照百里的鏡子呢?”

還有一次,皇帝想派人出使朔方,下令中書省選擇能擔當此任的人。呂蒙正很快便送上人選姓名,但皇帝沒有答應,命他再議。第二天,皇帝又問了三次,呂蒙正依然如故,三次推薦的都是同一個人。皇帝很是生氣,便責問他:“卿為何如此固執?”呂蒙正不加思索地回答:“非臣固執,大概是陛下沒有深思。”並肯定地說:“臣知道此人可以擔當出使大任,別的人趕不上他。臣不想以諂媚來討好皇上,以免誤國。”在呂蒙的堅持下,皇帝終於任用了品蒙正推舉的人選,後來果然很稱職。

宋真宗景德年間,呂蒙正告老還鄉,真宗曾前後兩次到過他的家鄉親自探望他。皇帝問起:“卿的兒子中有誰可以擔當大任?”他回答說:“我的幾個兒子都不中用,只有侄兒呂夷簡現任穎州推官,卻是個宰相之才。”後來呂夷簡因此知名,並受到重用。

史載呂蒙正的朋友富言想求呂蒙正推薦一下自己的兒子,呂蒙正同意了,要求見一見他的兒子。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呂蒙正竟大吃一驚:“此兒將來名位不亞於我,而功勳業績更在我之上。”於是,把這個孩子留在了身邊讀書。這個孩子便是北宋兩度入相、歷史上大名頂頂的富弼。

呂蒙正可以說是知人有道也有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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