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殘損的手掌教學設計

課文《我用殘損的手掌》出自九年級下冊語文書課本,其原文如下:
【原文】
我用殘損的手掌
摸索這廣大的土地:
這一角已變成灰燼,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這一片湖該是我的家鄉,
(春天,堤上繁花如錦幛,
嫩柳枝折斷有奇異的芬芳,)
我觸到荇藻和水的微涼;
這長白山的雪峰冷到徹骨,
這黃河的水夾泥沙在指間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當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細,那么軟……現在只有蓬蒿;
嶺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盡那邊,我蘸著南海沒有漁船的苦水……
無形的手掌掠過無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陰暗,
只有那遼遠的一角依然完整,
溫暖,明朗,堅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殘損的手掌輕撫,
像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運在手掌
貼在上面,寄與愛和一切希望,
因為只有那裡是太陽,是春,
將驅逐陰暗,帶來蘇生,
因為只有那裡我們不像牲口一樣活,
螻蟻一樣死……
那裡,永恆的中國!
【前言】
《我用殘損的手掌》是“雨巷詩人”戴望舒在日寇鐵窗下向苦難祖國的抒懷之作。“殘損的手掌”既是寫實,也是詩人堅貞不屈意志的寫照。詩歌一方面從實處著筆,描寫淪陷區陰暗.表現對祖國命運的深切關注。另一方面抒寫解放區的明麗,側重於寫意,對象徵著 “永恆的中國”的土地,發出深情讚美
【課文賞析】
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大都具有和諧的、完整的外形,小到一片樹葉,大到一座丘山,一座建築。但是美好的事物會遭到突然的暴力的破壞,合諧的會成為畸形,完整的會淪為殘缺。由殘缺引起的對於完形的追尋和思慕,正是“殘缺美”得以生成的心理機因。
用殘損的手掌,“摸索這廣大的土地”,實際上也已經是殘損的土地,立即會引起讀者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對於美好事物遭到破壞的惋惜痛楚感,一種形體和心靈遭到扭曲時的逆反,甚至對於自己並不殘損者的所想所為的自省與自譴。可以看到這殘損手掌的觸覺是何等靈敏,它對於形、質的感觸,特別是對於溫度的感觸是何等細微:“這一片湖該是我的家鄉,/我觸到荇藻和水的微涼;/這長白山的雪峰冷到徹骨,/這黃河的水夾泥沙在指間滑出;”作者的愛國深情灌注於殘損的手掌,使它對祖國母親的殘損的肌體感受特別敏銳,“南海沒有漁船的苦水”的味道它能“蘸”得出,連“陰暗”的色彩它也能“沾”得出來。
詩到窮形極相處陡轉筆鋒:“只有那遼遠的一角依然完整,/溫暖,明朗,堅固而蓬勃生春。”痛楚的悲吟化作深情的傾訴和激情的頌歌,一發而不可收地吐露出赤子的衷腸:“在那上面,我用殘損的手掌輕撫,/象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這時刻,“我”的整個身心全部通過手掌緊“貼”在那“依然完整”的“遼遠的一角”了。當人隨著越來越快的節奏,一口氣讀完整章最後的時候,會體驗到一種悲喜交加的歡愉——那是作者渴望光明、追求一種悲喜交加的歡悅真理的赤心在震顫。
強烈的對比中,作者歌頌了gong6*6*黨領導的解放區:“因為只有那裡是太陽,是春,”“因為只有那裡我們不象牲口一樣活,/螻蟻一樣死……那裡,永恆的中國!”從控訴日寇殘害中國的罪行中對比出解放區的光明。這首詩的深厚內涵和鮮明、強烈的政治傾向性,反映出經過獄中磨難的戴望舒,思想和詩風產生了何等的巨變。他以“殘損”者的心靈推想“殘損”的祖國,於是心心相印,同命運,共患難,倍感親切。深刻的體驗和深厚的感情,鑄成了這首詩的感人的生命。
這首詩,可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表現對祖國命運的深切關註:雖然自己的手掌已經“殘損”,卻仍然要摸索祖國“廣大的土地”,觸到的只是“血和灰”,從而感覺到祖國籠罩在苦難深重的“陰暗”之中。第二部分寫詩人的手終於摸到了“那遼遠的一角”,即“依然完整”,沒有為侵略者所rou6*躪的解放區,詩人對這塊象徵著“永恆的中國”的土地,發出了深情讚美。描寫淪陷區陰暗,從實處著筆,用一幅幅富有特徵的小畫面綴連。抒寫解放區的明麗,側重於寫意,用摯愛和柔情撫摩,加之一連串親切溫馨氣息的比喻,使詩章透現出和煦明媚的色彩。可以說這首詩既是詩人長期孕育的情感的結晶,也是他在困苦抑鬱中依舊保持著的愛國精神的升華。
作品對主觀的感情,抒情主人公的形象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隱匿,將它們寄於一個生活化的形象與相應動作上,即“殘損的手掌”和以手掌“摸索”。內心的創痛化為殘損的手掌;對祖國的摯愛與對河山淪落的痛惜化為深情的摸索,猶如母親撫摸著孩子,又像孩子愛撫著母親。正是通過這既超越現實又非常生活化的形象和動作,作者與現實之間形成了一種審美距離。當“無形的手掌掠過無限的江山”時,當“我用殘損的手掌輕撫”時,當“我把全部的力量運在手掌”時,都仿佛是一個靈魂從更高的地方觀照,審視著這種苦難、依戀和信念。這樣,詩中就出現了兩個自我:一個自我是廣大的土地上生活的一員,殘酷的戰爭與生活給他一雙殘損的手掌,他是生活的體驗者;另一個自我是中華民族受傷的靈魂,具有普遍性、永恆性,他超越時空,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這歷史的一頁,既看到苦難,也指出希望和力量。仔細體會後一個自我,還能隱隱感到一絲與作者早期作品相通的神秘主義氣息。
詩人諳練的現代派的寫詩手法,仍然在這一首詩中得到體現。詩人以觸覺代視覺,進而代替整個感覺,代替最細微的情感體驗。這首詩並不迴避直接抒發和對事物進行直接評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這一比喻的貼切,包含的感情的豐富性,一再受到人們的稱讚。“殘損的手掌”成為他描繪自我深刻體驗的最佳方式,成為獲得這首詩的殘缺美、悲劇美、崇高美的獨特機緣。戴望舒的這首名作,可以說整個是以超感的方法寫成的。
至於詩中兩句一韻的不斷變化,可以分明地體會出它是如何使感情的流動產生著跌宕,一步一折地加深著感情的力度。戴望舒認為:“詩的韻律不在字的抑揚頓挫上,而在詩的情緒的抑揚頓挫上,即在詩情的程度上。”(《戴望舒詩集·論詩零札》)他還說過似乎與此相矛盾的話:“詩不能借重音樂,它應該去了音樂的成分。”結合《我用殘損的手掌》一詩來看,他所追求的不是字面音調曲線所形成的音樂美,而是一種內在情緒的情隨意遷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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