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

作者:李白 朝代:唐代

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原文

天回北斗掛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
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
桂殿長愁不記春,黃金四屋起秋塵。
夜懸明鏡青天上,獨照長門宮裡人。

詩詞問答

問: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的作者是誰?答:李白
問: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寫於哪個朝代?答:唐代
問: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是什麼體裁?答: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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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書法欣賞

李白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書法作品欣賞
相和歌辭。長門怨二首書法作品

譯文和注釋

譯文
  北斗七星高掛在西樓,寂寞的金屋只有螢火流動。月光即使照哀長門宮殿,恐怕在淒涼的深官後院,也只是會生出許多哀愁。
  桂殿哀愁的生活,長久得已記不得多少年。屋內四壁,已積起秋的塵埃。夜裡青藍的天上高掛著鏡子一樣的漢月,只照射著長門宮裡那孤寂的情懷。

注釋
長門怨:古樂府詩題。據《樂府解題》記述:“《長門怨》者,為陳皇后作也。後退居長門宮,愁悶悲思。……相如為作《長門賦》。……後人因其《賦》而為《長門怨》。”陳皇后,小名阿嬌,是漢武帝皇后。漢武帝小時曾說:“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
天回北斗:北斗七星。古人往往據初昏時斗柄所指方向以定季節《鶡冠子·環流》:“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此句謂時令已入秋。
金屋:武帝幼時,其姑館陶長公主抱置膝上,問曰:“兒欲得婦否?”指左右長御百餘人,皆雲不用。指其女阿嬌問好否,帝笑對曰:“好,若得阿嬌,當做金屋貯之。”見《漢武故事》。
桂殿:指長門殿。不記春:猶不記年,言時間之久長。
四屋:四壁。
漢鏡:指月亮。

詩文賞析


 《長門怨》是一個古樂府詩題。據《樂府解題》記述:“《長門怨》者,為陳皇后作也。後退居長門宮,愁悶悲思。……相如為作《長門賦》。……後人因其《賦》而為《長門怨》。”陳皇后,小名阿嬌,是漢武帝皇后。武帝小時曾說:“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李白的這兩首詩是借這一舊題來泛寫宮人的愁怨。兩首詩表達的是同一主題,分別來看,落想布局,各不相同,合起來看,又有珠聯璧合之妙。
  第一首,通篇寫景,不見人物。而景中之情,浮現紙上;畫外之人,呼之欲出。
  詩的前兩句“天回北斗掛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點出時間是午夜,季節是涼秋,地點則是一座空曠寂寥的冷宮。唐人用《長門怨》題寫宮怨的詩很多,意境往往有相似之處。沈佺期的《長門怨》有“玉階聞墜葉,羅幌見飛螢” 句,張修之的《長門怨》有“玉階草露積,金屋網塵生”句,都是以類似的景物來渲染環境氣氛,但比不上李白這兩句詩的感染力之強。兩句中,上句著一“掛”字,下句著一“流”字,給人以異常淒涼之感。
  詩的後兩句“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點出題意,巧妙地通過月光引出愁思。沈佺期、張修之的《長門怨》也寫到月光和長門宮殿。沈詩云:“月皎風泠泠,長門次掖庭”,張詩云:“長門落景盡,洞房秋月明”,寫得都比較平實板直,也不如李白的這兩句詩之超妙深曲。本是宮人見月生愁,或是月光照到愁人,但這兩句詩卻不讓人物出場,把愁說成是月光所“作”,運筆空靈,構想奇特。前一句妙在“欲到”兩字,似乎月光自由運行天上,有意到此作愁;如果說“照到”或“已到”,就成了尋常語言,變得索然無味了。後一句妙在“別作”兩字,其中含意,耐人尋思。它的言外之意是:深宮之中,愁深似海,月光照處,遍地皆愁,到長門殿,只是“別作”一段愁而已。也可以理解為:宮中本是一個不平等的世界,樂者自樂,苦者自苦,正如裴交泰的一首《長門怨》所說,“一種蛾眉明月夜,南宮歌管北宮愁”,月光先到皇帝所在的南宮,照見歡樂,再到宮人居住的長門,“別作”愁苦。
  從整首詩看,呈現在讀者面前的是一幅以斗柄橫斜為遠景、以空屋流螢為近景的月夜深宮圖。境界是這樣陰森冷寂,讀者不必看到居住其中的人,而其人處境之苦、愁思之深已經可想而知了。
  第二首詩,著重言情。通篇是以我觀物,緣情寫景,使景物都染上極其濃厚的感 * 彩。上首到結尾處才寫到“愁”,這首一開頭就揭出“愁”字,說明下面所寫的一切都是愁人眼中所見、心中所感。
  詩的首句“桂殿長愁不記春”,不僅揭出“愁”字,而且這個愁是“長愁”,也就是說,詩中人並非因當前秋夜的淒涼景色才引起愁思,乃是長年都在愁怨之中,即令春臨大地,萬象更新,也絲毫不能減輕這種愁怨;而由於愁怨難遣,她是感受不到春天的,甚至在她的記憶中已經沒有春天了。詩的第二句“黃金四屋起秋塵”,與前首第二句遙相綰合。因為“金屋無人”,所以“黃金四屋”生塵;因是“螢火流”的季節,所以是“起秋塵”。下面三、四兩句“夜懸明鏡青天上,獨照長門宮裡人”,又與前首三、四兩句遙相呼應。前首寫月光欲到長門,是將到未到;這裡則寫明月高懸中天,已經照到長門,並讓讀者最後在月光下看到了“長門宮裡人”。
  這位“長門宮裡人”對季節、對環境、對月光的感受,都是與眾不同的。春季年年來臨,而說“不記春”,似乎春天久已不到人間;屋中的塵土是不屬於任何季節的,而說“起秋塵”,給了塵土以蕭瑟的季節感;明月高懸天上,是普照眾生的,而說“獨照”,仿佛“月之有意相苦”(唐汝詢《唐詩解》中語)。這些都是賀裳在《皺水軒詞筌》中所說的“無理而妙”,以見傷心人別有懷抱。整首詩採用的是深一層的寫法。
  這兩首詩的後兩句與王昌齡《西宮秋怨》末句“空懸明月待君王”一樣,都出自司馬相如《長門賦》“懸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於洞房”。但王詩中的主角是在愁怨中希冀得到君王的寵幸,命意是不可取的。李詩則活用《賦》語,另成境界,雖然以《長門怨》為題,卻並不抱泥於陳皇后的故實。詩中展現的,是在人間地獄的深宮中過著孤寂淒涼生活的廣大宮人的悲慘景況,揭開的是冷酷的封建制度的一角。
(陳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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