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阿特士和公主哈婭·圖芙絲之夢的故事(6)
“這就怪了。他一個生意人家,怎么可能有這種無價之寶呢?乳娘,他要了你多少錢?”
“他根本就沒提價錢,只對我說:‘我不會把這套衣服當商品賣掉的,這是送給公主的禮物,除了她,沒人配穿這套衣服。’所以他堅持不取分文,還把你給我買衣料的錢全退了回來。他對我說:‘如果公主執意不收,就送給你吧。’”
“向安拉起誓,他確實慷慨大方、氣度不凡,不過我怕這種事終會惹事生非,節外生枝。乳娘,你就沒問問他有什麼需求嗎?”
“殿下,我問過了。我說:‘你有什麼需求嗎?’他說:‘確有所求。’不過他始終沒有告訴我他需要什麼,只把這張紙給了我,讓我捎進宮裡,呈給您看。”
老太太說著把信遞給公主。
公主接過乳娘手中的信紙,打開一看,頓時失去了剛才泰然自若的神情,臉色一片蒼白,她厲聲斥道:
“該死的乳娘!我問你,膽敢對國王的女兒說這種混帳話的人是誰?我和他有何關係?他憑什麼寫信給我?安拉作證,如果不是畏怕安拉,我非讓人把他五花大綁地弄來,割掉他的鼻子和耳朵,再把他吊死在匹布市場中示眾。”
老太太聽到公主的怒斥,早嚇得面無血色、瞠目結舌,渾身顫慄、不知所措。好容易她才鼓起勇氣,咕嚕道:“殿下,你且消消氣,那個渾小子在信里說了什麼,讓你如此大怒?難道他寫給你一封請求信,望你將他從貧困中救濟出來,或是要你替他洗雪冤屈嗎?”
“哪裡啊。乳娘,向安拉起誓,這根本不是什麼請求書,而是一首歪詩,說的不過是些浪蕩之言。不過我猜這個混帳東西之所以如此狂妄無禮,無非和下面三種情況分不開。第一,他已失去理智;第二,他自尋死路抑或想我幫他打報不平;第三,他耳聞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跟追求者同床共寢的 * 。他寫這樣下流的信給我,無非是為了氣死我,把我也變成像他一樣的瘋子。”
“殿下,向安拉起誓,你猜測的很有道理。不過你身處固若金湯的宮院,一絲風也吹不到你,一隻鳥也飛不進來。對那個愚昧無知的狗東西,又有什麼必要斤斤計較,當回事呢?你盡可置之不理,給他寫封警告信也無妨,再狠狠臭罵他一頓,甚至以死威脅他。你還可以質問那個為了賺錢不惜背井離鄉的狗商人,質問他怎么知道你並給你寫信的。甚至警告他:如果他還沉睡在酣夢之中,不知醒悟,就要把他當眾吊死以示懲戒。”
“但是如果我給他回信,就怕他居心叵測,更加荒唐不羈。”
“他無權無勢,不可能對咱們居心不良。倒是殿下給他寫信,可以快刀斬亂麻,使他畏懼退縮。”老太太絞盡腦汁地慫恿公主給太子回信。
公主答應下來,吩咐筆墨侍候,於是寫了下面的詩,回答太子:
聽著,你這個自稱為備嘗愛情不寐之苦的人,
你在痴心妄想中消磨時光。
難道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還是人間有人能達到登天攬月的目的?
我警告你謹慎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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