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亞湖的秘密(3)
琴聲宛轉,屋子暖和,兩個客人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猛的,老爺子五指一划,芬蘭琴“嗡”的一聲,將這兩人嚇了一跳,緊接著,老爺子用重重的語氣往下唱: 水鬼啊水鬼, * 是禍水。
聽童話的人們呀, 動腦筋要學會。
太陽呵也許會冷, 冰面呵也許會裂開。
只有聰明的人呀, 才能避凶讓吉來。
老爺子唱到這裡,依姆比突然憤怒地用芬蘭話罵罵咧咧起來,接著又裝腔作勢地哈哈大笑。
老爺子停下彈奏,說:“嘿,我孫女兒在笑話我,說這一切全是那些愚蠢人喝醉了酒編出來的。我們這檔子人,在她眼裡全是些一竅不通的笨蛋。
但這卻是實有其事的。有一回,水從尤利湖全流到皮利湖裡來了,所有的魚全跟著遊走了,唯有刺兒魚還留著。這事千真萬確。我的爺爺還真見過這么一回事,一隻兔子在尤利湖的冰面上輕輕一蹦,冰就轟然坍塌了……” 話音未落,工程師和女飛行員已猛醒悟過來。莫非這是老爺子暗示他們有危險?萬一飛機在湖面上降落,冰面開裂下陷,這些飛機豈不是要報銷?這么一想,兩人馬上出了一身的汗,互相望了一眼。
我記下來?” 老爺子呷了一口茶,重又慢條斯理唱一遍。這一次,他們兩人更是專心致志地聽。
等唱完了,窗外的暴風雪已經停歇。透過玻璃窗的冰雪花紋,可以分出屋外水磨的木架和掛滿冰柱子的木輪子。這個水磨正安裝在皮利湖與尤利湖
相通的水道上。萬一有人打開水閘,尤利亞湖的水位就會迅速降低,這樣尤利亞湖上的冰面就會變成半懸的樓閣,承受不了飛機降落的重量……剛想到這裡,兩個人的汗毛都堅了起來,活像輸光了魚的水鬼尤利亞一般。
女飛行員裝得若無其事地開口道:“工程師同志,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這裡雖好,我們遲早總得回去,趁眼下暴風雪停了,我們該回到飛機那兒去了。” 老爺子附和道:“是呀,是呀,要走就得快點走。下一個暴風雪還會來的,”工程師說:“雪又松又厚,沒有雪橇休想走得到,剛才我們已累壞了。” 屋裡只有一副依姆比用的女子滑雪板。
女飛行員說:“那么您就在這裡先呆一陣,我乘滑板回去,然後派雪橇來接你。” 她回過頭來對依姆比說:“對不起,借你的滑雪板用一用,馬上來還您。
您放心,我把一個軍官留著當抵押。” 依姆比假裝不懂她的話,只是聳聳肩膀。當女飛行員暗示工程師出屋時,她像一頭貓似的,躡手躡足跟在後面。
女飛行員請工程師為她套好滑雪板,邊套邊在他耳旁悄悄說:“你監視著磨坊,給你兩個 * 和一支信號槍。特別小心這個依姆比……嘿,別吭聲,她在偷聽!” 工程師微微一點頭,於是,女飛行員就蹬著滑雪板離開了屋子。
起初,女飛行員是沿著一條從尤利亞湖流出來的小河的冰面上走的,但是河道曲折異常,風雖然停了,雪還在下著,透過飛舞的雪花,四周的一切全顯得模模糊糊的。她不時把松樹錯當狼,將怪石錯當成人,因此也就不時地要去摸槍。
正當她在爬山的當兒,突然,背後傳來一聲男人嘹亮的叫聲:“依姆比!”女飛行員心裡一沉,心想這準是依姆比的同黨,他將她錯當成依姆比了。她不回答,只想早點爬上山然後從那邊一衝而下。這樣,那個傢伙就追不上她了。同時,她也很為工程師擔心,生怕他落入他們手中。她鼓足了勁登上了山,過後就冒著摔斷脖子的危險,像飛鳥一樣從山頂飛一般衝下。滑雪板飛馳著,越來越快,其中有幾次她差點兒摔倒。但是背後的那個滑雪人並沒有被甩掉,他的滑雪技術十分高超,沒多久,他已追了上來。他戴著頭巾,身穿白衣,風馳電掣一般超過了她,一下橫在她的前面,攔著了她的去路。這是一個滿腮大鬍子漢子,兩眼惡毒銳利,敞開的上衣下掛著一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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