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的秘密(11)

“才這么早啊……”我低聲喃喃,環顧周圍的同伴,他們都在睡著,也有可能是在裝睡,冷月蜷縮在孫凱遜的懷裡,可悅身上披著我的外套發出低低的鼾聲,閆芸和緒頭靠著頭睡著,姿勢極為親密。

“要不要?”哥哥又問了一遍。

“給我吃一點吧。”我動了動身子,發現腿變得萬份沉重。喔,對了,我是有傷口的。在睡覺的過程中,我的腿幾乎麻了,沒有了痛感。

於是哥哥掰下了一小塊麵包塞到我的嘴巴里,異常溫柔地說:“慢慢吃,你受傷了,需要營養。”

“你沒睡?”我看到了哥哥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深陷的眼眶,加上疲倦蒼白的面容,仿佛他才是受重傷的那個。

“眯了一會兒,但是還是需要有人來放哨的,對不對?”哥哥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我們應該出發了!那大高個可能還在睡覺,我們想著法子逃出去吧!”

“好的!”我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輕輕喚醒了可悅和冷旭、冷月,哥哥喚醒了閆芸和緒。

浩浩蕩蕩的大軍便要出發了。

我的腿上皮開肉綻,傷口上沾滿了灰塵,慘不忍睹,但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有絲絲的麻意,於是我便拿著刀子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到了出通道的唯一一個出口前,我警惕了,假如那大高個守在旁邊怎么辦?但還是出了那個通道,左右看看。

這時我發現後頸處有很微弱很微弱的呼吸聲,再用餘光迅速地看一眼同伴,他們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懼,無法形容,只有閆芸顫顫巍巍地說:“乾吟……小心……你後面的……”

我立馬回頭,同時大高個手中的木棒落下,我條件反射地往後一跳,木棒卻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覺得我的肩膀幾乎脫臼!我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好用不疼的那隻手抓緊了可悅給我的水果刀,衝著大高個狠狠地、狠狠地捅了下去。好疼……我咬住了牙齒,幾乎失去理智,只知道狠狠地捅大高個,不管捅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傷到他。我的腰部與小腿也挨了棍子,小腿處被那高個用比先前打我肩膀重上了幾十倍的力氣掃了一下,我只聽到輕微的“咔嚓”一聲,但是腦袋幾乎一片的空白,什麼都不會想了,也感覺不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用刀子在大高個的手臂上劃下了深極了的一刀,隨即便痛得失去知覺,朦朧之間仿佛被哥哥背著跑了很長時間。

醒來時我聽到了閆芸在那嘀嘀咕咕:“真是呀……以前還沒發現小吟有那樣的膽量……竟不怕死地去捅那大高個!不怕他有 * 嗎?誒呀呀呀,現在小吟要人背的,好麻煩吶……”第一次聽到閆芸這樣稱呼我——“小吟……”

“閆芸,你住嘴,要不是因為我弟我們能活下來嗎,大不了跑出一兩個。”我哥哥的聲音。

“可那高個只有木棒啊,能打死幾個人!”閆芸不屑。

“他有 * ,但是因為我弟的攻擊所以一直無法拿出來罷了。”哥哥道,“閆芸,我現在還是關心你到底是不是小內?”

“內奸嗎?我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閆芸陷入了無敵反覆之中。

“真的不是?”冷旭的聲音帶著懷疑。

“你們不要再追究小內不小內了,發現小內我們就能活了?做夢!”緒的聲音帶著冷酷。

“我……贊成緒的說法。”孫凱遜道。

“幾點了?”我用手撐起身體,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上午九點左右。”冷旭看了看手錶,回答。

“乾吟,我今天突然發現你好厲害,平時那么怯懦像個小女生一般,今天怎么就那么不要命了呢?”緒坐在我對面,淡淡地看著我。

“我RP爆發,不行啊!”我沒好氣道。

“乾吟你吃點東西吧。”哥哥將一塊麵包塞到我的嘴裡。

“唔唔……你想噎死我啊?!”我拚命地咽下麵包,看著哥哥,“不過,現在在哪裡啊?”

“我也不知道,早就走丟了。”哥哥聳肩,“現在想原路返回你就做夢去吧。”

我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全身都覺得十分疲倦。我往哥哥身上蹭了蹭,歪了頭,繼續睡了過去。

這是第幾天了?糧食幾乎已經用光,我們都是疲憊不堪地走著,甚至有時都會餓暈過去。我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治療,發炎了,地下室中有沒有清水,根本無法給傷口做到合理的清洗。我的腿總覺得已不屬於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我肩膀上的重傷,被冷月細細地一看,終於下了結論,是粉碎性骨折,要及時住院得到夠好的治療才能恢復。我的肩膀已經不能動了,腫出了一個大包,輕輕一碰都讓我疼得受不了。

我們大家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調查誰是小內了,我們只是盲目的走著,已經對走出地下室不報任何希望,甚至已經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了。這天,在我們走完很長一段路的時候,喝光了最後一滴飲料。

2013-09-08 19:5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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