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境與我為鄰
突然的,我喜歡上了那平仄上口的韻味。
那是我一直在尋覓著一種意境,一恍然見到的燈火闌珊處的身影。似乎是醉酒李白眯著惺忪的雙眼大吼“會須一飲三百杯”的豪情萬丈;又好像白樂天筆下“回眸一笑百媚生,後宮粉黛無顏色”的楊玉環般裊娜多情;或者又是易安的那絲絲離愁“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無奈薄涼。
偶爾會坐在書房,捧上一闋詞,讓鼻翼間充斥這茉莉花的芳香。半閉著目,就仿佛完全沉醉。那似真似假的夢境裡有的是《飲水詞》中納蘭容若對她妻子的 * 悱惻,又有著《漱玉詞》里李清照的那份淒悽慘慘戚戚,曾幾何時也看到了曹雪芹那滿紙荒唐言中的一摸辛酸淚啊。我不禁夢得痴了,在夢中跌宕起伏,體驗人生如南柯一夢。看那些詩人們,流著眼淚笑、皺著眉頭忘,最後終究只留下了這幾行墨跡蔓延。直至我們的心底。
我夢到了,夢到李白在我夢境中撒潑。在牡丹擁簇的亭台樓榭里,他命力士脫鞋,國舅磨墨,卻寫下“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在柳條微撫的春風中,他雙眼垂淚,無語凝噎,嘆息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又在皎皎的明月下,他高舉酒杯,對影空自憐,只得哀傷著“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便是愛著他這份率性大方,那一襲白衣、或大氣或清雅;那一樽清酒、也被一句“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寫到淋漓了。我便在夢境裡,看透了他的紅塵夢,不過是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可我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狂放後的淒涼。
我夢到了,夢到蘇東坡在我夢境裡的那略一皺眉。是初來黃州任知府時,滿目的荒蕪也敵不過心底的荒涼的那點心酸,是“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的淒涼;是東坡心傲時犯下的“烏台詩案”,其實錯的並不是那句“明月枝頭鳴,黃狗臥花心”的荒唐,而是一句“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的無奈;又或許,那皺眉是為了他那識詞達意的“如夫人”,一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道盡了心中的悲切。我看到的他,是“永不背叛感覺”的性情中人,又何嘗不是橫絕百年的男子,天資卓絕的才人,最後、不也是釋然了,不然、如何唱出“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淡然超曠。他的一生,是一隻荊棘鳥,最後用最痛來換取所有的最美好。
我還夢到了,夢到了易安居士的一顰一笑,是她“驚起一灘鷗鷺”的無措,也是“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的無奈與荒涼;我也夢到了,夢到那千古情皇李後主的那一聲輕嘆,那句“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的香艷,又或許是“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那份落寞。
我在夢境中,體會著人生苦短,看他們“今朝有酒今朝醉”,看她們“女為悅己者容”,看他們冷暖自知,看他們……
是夢境與我為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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