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的灰色

我們工作的舞廳經常有人鬧事，那兒的人瘋狂地搖頭是因為吃了 * ，筱澈忍受不了那些流氓猥褻的行為，我和葉仁越來越發現我們融不進這樣的空間，雖然我們酷愛敲打樂棰和燈光炫瀾的樣子，但我們還是離開了那家迪廳。

離開迪廳的那天我遇見站在迪廳門口等我的梅子，她呆立在那兒眼睛直視著我，過了漫長的一會兒之後說：“小乎，我等你好久了。”從那天開始她成為我的女朋友了。

葉仁和筱澈已經不去學校了，他們說那兒確實沒有什麼好留戀的。葉仁會每天關在屋子裡畫畫，屋子裡的光線很好像畫室一樣。筱澈也常在他畫畫的時候呆在旁邊看漫畫書。我會偶爾去一趟學校看看梅子，梅子也常常來我們住的地方。我們住的地方很亂，像我們的生活秩序一樣零亂不堪。

葉仁說有一位很出名的畫家看了他的畫之後打電話給他讓葉仁跟著他學畫，葉仁說三天后他會收拾行李踏上求學之路，他還說是時候該出去闖闖了。我問他筱澈怎么辦，筱澈說她會一直等葉仁回來。我低下頭的時候，葉仁對我說：“你還是回學校吧，根梅子一起要好好學。”

三天之後葉仁在車站，臨走之前他和筱澈抱在一起哭，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葉仁哭的樣子，之後他紅著眼睛對我說幫我照顧筱澈，不要讓她被人欺負。我用力點點頭。葉仁抱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我外套的後背上有點濕。他頭也不回得走了，筱澈說：“我等你！”

我回到原來我們住的屋子，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頓時一股失落湧上心頭。這是我們曾經的家啊！我看著藍色蘋果電腦上的海底屏保上墨色海水裡有零星的藍色和綠色閃動著，幽暗而詭異，我走上去直接拔掉了電腦電源。梅子推門進來了，她靜靜地看著我說：“他們走了？”突然我一滴眼淚掉下來，在葉仁面前，在筱澈面前我都沒有哭，可是我一看見梅子，一聽見她的話淚水就無助地湧上來了。梅子慌張地看著我，我說沒什麼，我們走吧。

是時候該向過去揮手告別了。我關上門的時候，把鑰匙小心翼翼地交給梅子，我說：“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