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傷、告別、流浪

一、哀傷

我是個任性的孩子,出生在八十年代末。

這個年代的孩子,說著,我們要把希望燒成灰,撒在眼睛上,讓希望變成灰,灼痛著我們的眼睛。我承認,我是個容易哀傷的孩子。我說,我只是容易哀傷,我並不是故意的做作或是賣弄,況且我的文才還尚不夠我來賣弄。

這個年代的孩子,大多早早戀愛,早早受傷;大多變得冷漠,不容易接近;大多年輕衝動,做事不顧一切;大多滿懷才華,卻又不甘淪落於世俗。

過早因戀愛而受傷的孩子,開始大呼不再相信所謂的愛情;過早因家庭環境影響的孩子,開始變的冷漠,尖銳,不易接近;因年經衝動犯下小錯的孩子,變的沉默,變得更容易抱怨社會的不公;而那些少數滿懷才華的孩子,常不願呈服於世俗,於是一路跌跌撞撞走來,最後,被慢慢磨平了鋒芒畢露的稜角,變得不願再過多的顯露自已的才華。

我們這一代的孩子啊,這樣飛揚跋扈的一代啊!!!

而我,有著乖戾張揚的個性,天真的眼。快樂的時候,會有美麗的笑魘,不停到處嚷嚷。不快樂的時候,常常可以一整天不說話,呆在窗台前,在陽光下懶懶的看著自已的指尖旋舞。

空氣中,聽見FAYE唱道:

後知後覺,一二三四,從頭到尾,再數一回。

我們長大啦!

我喜歡寫著精湛的詩句,然後,

在風中,將它們撒成很多塊碎片,聽見風兒“呼呼”的將它們帶走,帶向遠方。

我喜歡看一些亂糟糟的影片,然後喝著冰水,看到感動時,眼淚就順勢流淌下來。

影片,熱淚,冰水,指尖,漸漸變成一場無聲的崩潰。

我喜歡在陰天裡,抬頭仰望天空,一直到脖子微微酸痛,才肯低頭。像個寂寞的孩子。

我喜歡在遠遠的地方看喜歡的男孩,看他工作,看他皺眉,然後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握著身旁另一個女子的手,我遠遠的看著他的手,我想一定是曖曖的。而我只能輕輕蜷縮起自己冰冷的指尖,聽著自已心中溫柔惆悵的東西輕輕涌動。

二、流浪

夏天漸漸來臨,在一個人的時候。聽到時間奔跑向前的聲音,很響很響。於是在一個燦爛,陽光的午後,決定一個人遠走流浪。

背上大大的旅行包,拿著少量的錢,寫下了一張字條,獨自坐著火車,向春城奔去。

那種遠奔,或者說是逃離,

都抑是一條寬敞明亮的大道,綿延,延伸。

在春城時,天總飄浮著細細的絲,坐在公車上,在這個城市裡一圈一圈反覆徘徊。那樣重複的感覺。像是生命,總是會輪迴,超生,永復不劫;又像是我掌心錯綜複雜的紋路,反反覆覆,宿命糾纏,沒有了結,沒有終點。

穿過了喧囂的街道,走過擁擠的人,拿著笨重的相機,記錄著那些我所走過的地方。昆明的女孩很漂亮,大部分的女孩畫著淡淡的妝容,塗著淡淡的亮唇彩;而男孩大多都面容清秀,穿著長長的衣服。他們迎街走著,他們談笑風生,女孩子嬌嗟的依著男孩說著昆明腔。他們在微笑,微笑著從我身旁走過。我用舌頭輕舔著我那早已乾裂的嘴唇,嘴唇因過於乾裂,輕輕一觸變血流出來,一股腥血的味道湧上腦蓋,我看見一隻揮著紅色翅膀的天使在向我招手。

二、告別

-------愛過,

相互傷害。

然後,

我們可以告別

一個人的時候,常想起,我與他每一次見面的場景。想起他的黑色T-Shirt。想起當時的他,微微側著頭,笑著說,:“我請你喝可樂。

二百年後,我依然會記得,記得那個夜晚。

他微微側著頭對我說話的樣子,天真,曖昧。記得他為我將瓶蓋打開,聽著瓶口發出清脆的迴響。

那個場景在記憶中破裂,一條一條綻開,只剩片段。想起他總是對我說著對不起。其實,他亦不知道,我是討厭欺騙,可我更憎恨別離

愛,或者不愛,只能自行了斷

曾經說過的愛,都必須消涅。

如我的傷口一般,不能再輕易示人,只有死亡,幻覺才能破滅。只有死亡,才能和傷口,和幻覺相抗橫。這些都是必然的。

緩緩的走到了7月,我畢業。同學們紛紛開始寫著同學錄,我一直怕寫同學錄,我一直覺得寫同學錄,就像將自已私人的東西解剖給一個你並不一定熟悉的人,有點彆扭。

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THEEND

一切事情都會有結果,都會出現THEEND。

包括這篇不算文章的文章也必然會有一個結尾。

我們這一代的孩子,就是這樣。

而我,現在。站在十幾歲的尾巴上眺望,

有一絲憂愁,有一絲天真

我們激情濃烈的成長著,有著該有的純真笑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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