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他們說我笑起來很可愛――眼睛眯成一條縫。我說這樣很好，眯在一起的眼睛不會瞅不見他們一張張虛偽的面孔，難以猜透的眼神和閉不上的嘴巴。他們又說我笑起來真的可愛的很，我說可愛有個P用，不頂飯吃，不當水喝。心裡想在他們心裡只有明眸浩齒的帥哥。於是他們就什麼也沒說了。

他們說你為什麼有許多白頭髮，我說老了，可能是營養不良，落氨酸酶活性不夠吧，抑或是缺鐵錫鉛鋅銅汞銀鉑金吧。他們又說那你為什麼其他的頭髮黑油油的呢？我說因為有白頭髮，襯托呀，就像我這樣的中等生是用來襯托壞學生的壞和好學生的好一樣。於是他們沒說了。

他們又說，那你為什麼額頭上有很多的皺紋，而且整個人看起來很蒼老呢？我說有一樣東東叫做無法承受的生命只重――心重了吧。他們又問為什麼心重呢？於是我什麼也不說了。他們又接著說何必每天搞的那么沉重呢？我說想的東西多了。他們又問想的什麼東西多了，我說很多的東西就像羊身的毛天上的星宿河裡的水分子放棄宿命周筆筆相聲……他們說何必呢！是呀何必呢？

我說我要留級，要一直上高一下半學期，要和一個嘴角有深深的酒窩眼睛很大嘴巴小的可愛個子比我矮的女孩子在一起。我要讓她走在前面，我一直走在她後面，一直不說話，不去想任何現實的東西，不去看別人的臉色，不去顧及任何一個人。和她見面的時候回信一笑，走的時候說聲再見。然後她向東我向西或者她向南，我向北，不回頭。還有我要讓她和我一起去登山，一起去看日落，一起去看日出，一起站在山頂上看山腳下的人，一起哭，一起笑，然後手牽手蹦蹦跳跳地從山上去，從山上下去。我要讓她笑，一直得笑讓她讓我看見她的兩個酒窩，一口整潔的，一副微微上翹的嘴角……他們說喔。

我說突然覺得心疼，我說我要離開這裡，去流浪，不受羈絆的流浪，背著大大的旅行包，無緣與最美好的東西，不理會最壞的東西，一個人去流浪。還有我要盡我畢生之力讓母親的病癒，讓父親不再乾重活，讓爺爺奶奶天天呆在家裡玩，讓弟弟懂事，讓全家的人高高興興的，然後我離開，我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們說喔。

我說我要這樣孤孤單單的活下去，一個人走下去，不要人陪。他們說那樣會很痛苦的。我說我原來沉重的心就是用來承受這痛苦的。他們說心我想我自己還是蹦一些愈沉重眼淚愈多。我說你們沒有看見一個人的內心的自己如一頭猛獸在深山裡撕心裂肺的苦叫。他們說為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我說為什麼突然感覺一陣心痛，突然在語文考試的試場上哭了。他們說為什麼不好好考試。我說我不想考好。我沒有能力。我想我還是笨一些好。他們說人家都在作題，而你卻在信手塗鴉……

然後流淚。連忙把頭抬起，想像男孩和女孩的故事……

這樣可能會好一些，因為我喜歡文字……